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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觀不合。」

「三觀算什麼呀,他有房有車呀,你知道現在房價多少嗎?」

「我當然知道,我天天造房子。」

「你知道,你還拒絕!多少姑娘想找個有房的找不到,你還往外面推。不行,我心痛,我都替你心痛了。」

蘇筱笑:「你也太誇張了。總不至於為個房子就把自己嫁了。」

「不為房子嫁人,你還想為什麼嫁人?」

「當然得互相喜歡呀。」

「筱筱你太理想化了,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我才不會後悔。」

話說得斬釘截鐵,但當蘇筱半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想起他的表白,心裡又甜又酸,也會幻想如果答應了會如何如何,也會有給他打電話的衝動,甚至還會翻出培訓紀念冊——那裡面有夏明的照片。

她覺得雙方已經說清楚了,就沒有必要再躲著他了。天科和天成的又一次例會,她大大方方地帶隊參加了。但是那一天,夏明沒有出席,天科帶隊的是他們的商務合約部經理,說是夏主任很忙很忙。

一連幾次,皆是如此。

蘇筱明白,夏明在躲著她。

她有些悵然若失,但又覺得這樣很明智。不見面,就不會再彼此吸引。

於是後來她也儘量避開例會了。

兩人原本就分屬兩個公司,見面機會很少,現在刻意避開,更難碰到一起。中間有一次集團的內部競標,她參加了,夏明也參加了,遠遠地對視了一眼,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一次的內部競標,是天科贏了。

蘇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全面預算管理運作得很好,像18世紀的蒸汽火車奔過裸露的大地,連接起已開發與未開發的土地。從此,天成不再是一家充滿水電工汪洋個人意志的公司,它有條不紊地自我運行。

僅僅兩個月,便看到效果。

天成以前常同時開幾個項目,最高峰的時期有八個項目同時開展,各個項目組自己安排結算,常常亂成一團,造成公司帳面要麼沒錢結算,要麼大把現金留在帳面。在全面預算管理下,各個項目的結算時間、銀行還款時間都被錯開,資金台帳上永遠有錢流動。汪洋再也不用著急上火,到處籌錢,就為了應付那些突發事件。

這樣的效果,開除十個梅大姐也值了。

所以,汪洋拿到月度報表後,就請蘇筱吃飯,在最豪華的酒店,點最貴的菜。

從公司的預算管理,說到公司的年度戰略目標,開始還是有來有往,後來就變成汪洋一個人的發言會。他說起自己的創業史,在遼寧的冰天雪地里守工地,大片大片的雪花和屋子裡香氣四溢的土豆燉牛肉。「你知道那雪下得有多大嗎?那不是鵝毛大雪,那是鵝毛被大雪,凍得老子跟狗一樣的……」

遼寧的項目做了兩年,他從一個小小的施工員做到了水電部組長,後來又做到項目經理。第一次獨立承擔分包項目的時候,工程安全沒做好,一塊磚頭從六層樓高掉下來,砸中他的胳膊,縫了七針,他愣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看看。」他擼起袖子,指著上面一道蚯蚓般扭曲的疤痕,「那小子是個實習醫生。」

接著說到青海修公路,那是他幹過最辛苦的項目,兩年沒回家,鬍子都到胸前了。回到家的時候五歲的孩子管他叫老爺爺,他的眼淚差點掉下來,特別想不幹了,想回北京陪孩子待著。「可咱們搞工程的命就是這樣,哪兒有項目就得待在哪兒。到現在,孩子都只跟他媽親……」

再後來,振華集團漸漸壯大,他成了管理層,常待在北京,不說是呼風喚雨,也是夜夜笙歌。「那時候才覺得自己終於混出個人樣了,覺得對得住他們娘倆,對得住董事長的提拔。說起來還真得感謝董事長,沒有他帶著我,就我一技校畢業的,可能到現在還是個混混。董事長是個能人呀,很會看人,以前那個爛尾的XX項目要重搞,大家都不看好,可是他就敢接,接了就跟我說,汪洋,這個項目得你來做,別人沒有這個膽量。XX項目做完,大家對他對我都刮目相看了……」

一個光輝燦爛的企業家形象創建完畢,至於最後,因為業務水平跟不上被趙顯坤踢出集團管理層這種事就美化成他主動請纓,要求創立子公司,為集團拓展疆域。說完後,連汪洋自己都感動了,眼眸里含著淚水。

這不是蘇筱第一次聽他說創業史,但絕對是最全面的一次。

以前,常有人跟她說:「汪總都把你當成親閨女了……」

只有她知道,汪洋對她沒有完全放心,PK掉陳思民和梅大姐,不是因為汪洋偏愛她,而是因為她能夠帶來利潤。這一餐飯,才表明汪洋真正認可她,不只是認可利潤,而是認可她這個人。

汪洋腦袋微微後仰,讓淚水流了回去。

「蘇筱,好好干。」

這是美術館項目中標時,他說過的一句話。

老調重彈,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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