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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著這般實力的鐵面裁判官,在此之前絕不會是無名蟲族,從他的一招一式里都可以窺見濃厚的軍隊風格,出身行伍而又投誠神教,這個蟲族的身份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阿緹琉絲無法理解列昂的選擇,更無從知曉列昂的動機,他只知道這個雌蟲已經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對於他來說,這個雌蟲不再是無關緊要之人,而是徹徹底底的敵人。

然而正如列昂當初漠不關心他的苦衷般,他也對列昂的理由不再好奇。

無論是什麼原因,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夏蓋與列昂的戰鬥已經來到白熱化階段,兩座機甲都傷痕累累、全身掛彩,單純從外觀來看,只保留了核心防禦的利維坦似乎還要更為悽慘一些,然而真正影響行動的軀幹四肢卻都完好。

而另一座機甲的左臂已經隱隱露出解構徵兆,它已經很難維持此前強度的戰鬥,再這麼不計代價地拼下去,列昂大概率會落敗。

利維坦口中漆黑的能量團正在緩緩凝聚,當它發動龍息時,便是為這場戰鬥畫上句號的時候。

變故就在此刻發生。

電光火石之間,在場所有高級雄蟲都霍然將目光投向神教,而在這不可置信的目光洗禮下,下司鐸切薩雷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無比磅礴的可怖精神力猝然向夏蓋涌去,毫無徵兆、毫無預警。

察覺到這道精神力攻擊的阿緹琉絲猝然起身,修長的手掌死死握緊祭台欄杆,那雙向來冷淡沉靜的眼眸徹底冷凝下去。

兜蟲以強悍的戰鬥能力、脆弱的精神海而聞名帝國。

在切薩雷的全力一擊下,場中利維坦的行動肉眼可見地變得遲緩,夏蓋的精神海頃刻翻騰,猶如熱油下鍋般沸騰不已,整個大腦如遭重擊,連思維都變得凝滯起來。

已經刻入骨髓的戰鬥本能令他驟然作出防禦,然而列昂已經抓住這瞬息間的機會,揮著寬劍向利維坦的駕駛艙襲來。

他甚至沒有將動力爐作為攻擊目標,而是將殺死夏蓋作為首選,在如此迅疾凌厲的攻勢下,投降鍵已經徹底淪為擺設。

死在這次攻擊里似乎是夏蓋唯一的下場。

但是。

精神世界的戰場,由阿緹琉絲一人主宰。

深深根植於夏蓋精神海中的精神力驟然瘋長,屬於巴德爾的神明之力在此刻大放異彩,來自其他神明的力量被祂徹底吞噬,如風捲殘雲般將切薩雷的精神力鯨吞入腹。

已經襲至夏蓋面前的鐵面裁判官卻猛地身形驟停,無法抵擋的偉力猝然湧入他的精神海,發起這道攻擊的阿緹琉絲沒有絲毫留手,磅礴悍然的精神力在他腦中長驅直入、肆意破壞。

曾經無論如何也要拯救他的阿緹琉絲,如今正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入深淵。

曾經溫柔灌溉著他精神海的精神力,如今正冷酷無情地將其摧毀。

列昂冰藍色的瞳孔剎那赤紅,睚眥欲裂到猶如泣血,無法形容的痛苦幾乎將他的肺腑寸寸崩裂,即便早已有所準備,他依舊無法自遏地感到萬念俱灰。

而在意識即將陷入混亂的最後一刻,他以無比決絕的姿態,將手中重達萬鈞的寬劍,徹底捅入利維坦的駕駛艙。

與此同時,利維坦的龍息轟然衝擊至列昂的機甲,這座龐大機甲猝然倒飛而去,其中的駕駛員也陷入重傷昏迷。

隨著利維坦駕駛艙的破裂,赤紅濃稠的鮮血從中流出,寬劍之下的雌蟲是否仍舊存活,成為在場所有蟲族最為關心的問題。

包括蘭因大公和瑪爾斯大帝在內的所有帝國高級雄蟲,徹底沉下臉色,面色不善地看著對面的切薩雷,他們當然察覺得到切薩雷暗中動的手腳,失去了精神力的佐伊則從周圍雄蟲的臉色中看出事態不對勁。

參與這場擂台的雙方拼至兩敗俱傷,在這種慘烈的局面下,誰都稱不上是勝者。

而正當所有人以為這就是結局時,眾目睽睽之下,一隻鮮血遍染的手猛地扒開無數金屬碎片。

渾身浴血的副官掙扎著爬出駕駛艙,那柄龐大的寬劍徹底摧毀了駕駛艙,但兜蟲的戰鬥本能讓夏蓋在最後一刻進入了半蟲態。

堅不可摧的外骨骼瞬息之間護住夏蓋的心臟,頑強抵抗片刻後片片龜裂,卻起到了不可忽視的緩衝作用,列昂的攻擊終究沒能殺死夏蓋。

他艱難抬手抹去臉上自己的血跡,那雙森然如野獸的綠眸在此刻熠熠生輝,永不俯首的巨蛇意志至此在夏蓋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不顧內臟破裂的劇烈痛楚,毫不在意從嘴角溢出的血跡,拖著不自然彎曲的雙腿,踉蹌著站在利維坦龐大的骸體之上,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向所有蟲族宣告:

贏的一方是他,是厄喀德那。

死死攥緊的拳頭在此刻鬆開,阿緹琉絲恍然發覺自己掌中竟然已經生出冰冷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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