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紛紛怒斥雄蟲的貪得無厭,他們認為雌君加上雌侍的供養,已經足以讓雄蟲享受遠超平均水平的生活質量,再多幾個雌侍,得猴年馬月才能輪到一次精神力安撫?
雄蟲則翻著白眼表示你們可省省吧,再多幾個雌侍不得把雄蟲榨乾,你們去醫院做次精神海療養還得不少錢,怎麼結了婚就想白嫖了?
對此無話可說的雌蟲們轉而拿起法律武器,翻著《帝國雄蟲保護法》振振有詞道,第一條即列明若無特殊情況,除了國家安全與領土完整外,雄蟲的生命高於一切,怎麼沒見帝國這麼保護雌蟲?這不就是要求雌蟲對雄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當時還在上大學的馬蒂厄已經形成了現在毒舌的性格,他在星網四處征戰,對這些雌蟲宣告:如果在擁有雌蟲正常身體素質的情況下,還能被雄蟲又打又罵,那麼乾脆重開得了。
攻讀法學與哲學雙學位的羅曼,則言簡意賅地打下一行字:這種得拿機槍掃。
這何嘗不是一種法學生與蟲本主義者的墮落。
馬蒂厄補充道:在大直雌主義和雌蟲弱勢論之間,按需反覆橫跳的臭蟲們必須站第一排。
當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蟲還在意神教騎士的醜聞,所有蟲族都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聲嘶力竭地搖旗吶喊,完全沒有發現其實雙方表達的是同一個訴求——
即雄蟲雌侍的數量必須有所限制。
這是一個十分離奇的事實,明明雄蟲與雌蟲的核心訴求都指向同樣的方向,卻莫名其妙將星網都撕得癱瘓,而這場罵戰最終導致了一個更加離奇的結局——
星網分域。
簡單來說,來自不同星系與地區的蟲族們,將被星網強制分流,在不同的信號端瀏覽相同的星網內容,如果想要跨域對話,則必須在防火牆上搭建梯子。
妙啊,徹底解決了不同性別、不同種屬、不同階層的蟲族能夠輕鬆對話溝通的問題。
馬蒂厄至今都想問問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在各個星系已經徹底融合多年的情況下,再次按地域分流,還嫌這個充斥了矛盾的國家不夠亂麼。
被稱為帝國喉舌的文宣部則始終保持沉默,任由無數蟲族撕了又撕,直到星網徹底癱瘓,這場罵戰才宣告終結。
連接了全帝國幾乎所有大型星球的星網平台,其背後運營方是九大選帝侯之一的勒托家族,勒托把持的各大網絡運營公司足以令星網同時登錄數億用戶,理論上根本不存在癱瘓的可能性。
星網癱瘓的真相是瑪爾斯大帝將這些運營公司叫去蓋亞宮談話,告訴他們見好就收,就算替別蟲辦事,也別把自己的後路斷了。
關於雄蟲雌侍數量的爭論不僅引發了網絡癱瘓,同時在社會上引發了多起惡性事件,多名雄蟲被雌蟲襲擊,雄蟲們為了報復也集體發出了拒絕充當精神力電池的號召。
就在蓋亞宮已經忍無可忍的關頭,勒托家族一舉推出星網分域措施,徹底點燃了這位大帝的怒火。
已經投誠神教的勒托,在前者的指示下一次又一次試探著蓋亞宮的底線,所謂取消雌侍數量限制,本質上就是在全帝國範圍內掀起一場實驗,去研究雄蟲的精神力到底能被開發到哪一步。
事態最糟糕的時候,瑪爾斯大帝的口諭甚至無法通過文宣部對外傳播,輿論陣地自始至終被神教牢牢把持。
無法通過語言解決的問題乾脆直接用暴力解決,在瑪爾斯大帝的指示下,尼普頓一夜血洗勒托家族,只留下艾倪一名直系雄蟲,明面上是為勒托留種,暗地裡也是留著這個雄蟲平衡各方面勢力。
看出尼普頓是動真格了,已經達到目的的神教也懶得再為勒托出手,僅僅是象徵性地幫扶了一把。
勒托的繼任者沒敢忤逆神教,星網分域的措施一直被保留至今,普通蟲們也習慣了搭梯上網,時不時看看其他星系的蟲們最近又在哪發財了。
帝國雄蟲的數量分布並不均衡,比如自由度最高的首都星,雄蟲數量便遠遠多於其他星系,而閉塞落後的邊陲星系,雄蟲數量不僅天然的稀少,他們在成年後也會傾向於前往其他星系。
由此帶來的後果便是,對雄蟲越不好的星系越沒有雄蟲願意留下,越沒有雄蟲留下則當地雄蟲生態越差。
畢竟權利這種東西,永遠不可能靠別人來爭取。
第96章
當年勒託事件發生的時候, 阿緹琉絲還只有十五六歲,他忙於繁重的學業與各類訓練,對星網癱瘓事件反倒是後來才詳細了解。
當馬蒂厄在群聊里再次提起這件事, 阿緹琉絲才想起來, 他頗有些好奇地詢問此刻同樣位於星艦里的雌蟲們, 在當初的星網癱瘓事件里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他實在無法想像謝默司或者夏蓋在星網罵蟲的場景。
前者雖然擅長言辭,但對陌生蟲是一個字都懶得說,秉持著能微笑示意就不開口的精神,反倒被第九軍團的蟲族們認定為禮賢下士的好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