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數個一百年,宋家在京城都是橫著走的,世家裡頭獨占首席。
而宋欒樹短短几年,接手宋明的金曌,從京城到楠城,站穩這個位置這麼多年,沒點手段是不可能的。
在圈裡有幸見過宋欒樹崛起的人,都是三分討好,七分膽憷,宋欒樹這些年一邊忙著開疆擴土,擴大自己的商業版圖。
時至今日,金曌的體量在金融界無人可以撼動。
尋常是見不到這大少的少爺氣性的,因為這位的手段狠到對手都見不上他。
今天破天荒見著了。
更破天荒遇見了能治了他的活菩薩。
沈溫瓷見他要發狠,也不阻攔,抬步就往他的反方向走,嘴裡說著去了就別回山越居。
鬧劇因為她的一句話收場。
帶著沈溫瓷體驗夜生活被當場抓包的時穗,忐忑又煎熬,給沈溫瓷打了好幾個電話,可惜沈溫瓷忙著跟人吵架,沒接到。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看見了,沈溫瓷趕緊給她回了過去,「時穗,我到家了。」
「……」
那頭接通了,突然咚地一聲,沒了動靜。
沈溫瓷看了眼正在通話的手機屏,試探地喂了一聲。
片刻後,窸窣響動,「阿瓷?」
「是我,怎麼剛剛沒聲音的?」
「阿瓷,怎麼哄男人?」時穗那邊突然嘭地一聲,聽起來像關門,「聞釗不知道從哪打聽到那個夜場是男模場,正巧詹少又叫了一幫小兄弟,看起來青春靚麗,朝氣蓬勃的,聞釗就以為我幹什麼了,回來之後一邊生氣一邊嚎啕大哭!」
??
怎麼聽起來,她的語氣不是苦惱,而是……興奮。
「我本來還想哄他的,可他哭得賊大聲,我都不知道怎麼哄。」
沈溫瓷頓了頓,愛莫能助,「我也不知道……我沒哄過人。」
掛了電話,沈溫瓷有些出神。
她原以為讓時穗找個地方見人就會避免很多事,卻忽略了自己有一個能察覺她情緒變化並在意的愛人。
難怪他見到她的時候臉色冷峻而陰寒,原來是來抓、奸、的。
但話又說回來,沈溫瓷也檢討了自己。她也是有點情緒化,為了爺爺跟高珍珠那場談話代入了自己,給熱戀期那點荷爾蒙都給澆滅了,不念情分地吵架直戳人家肺管子。
剛剛還跟爺爺胡說,也不知爺爺有沒有為難他,沈溫瓷坐不住,起身想下去看看,順便解救一下他。
房門剛打開,沈溫瓷就遇到了一堵堅實的牆——宋欒樹正背對著她的房門站著。
「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