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手裡的書夾上書籤,放在床頭柜上,沈溫瓷兩手一空,身體前傾,雙手撐在身前軟乎乎的被子裡。
下一秒,她的臉頰就貼近了他的懷裡。
「我有點不想聽故事。」
「那想聽什麼?」宋欒樹看著她,眼神感覺就像在看一副很珍貴的畫,欣賞、愛意、痴迷卻不是那種想要褻瀆的靠近。
「不知道。」她晃了晃腦袋。
宋欒樹摸了摸她的頭髮,「那聽不聽八卦?」
「不要這樣摸我,」她抬眸,往後一樣,躲開了他這種安撫小貓小狗似的動作,「什麼八卦?」
他輕笑,收回手,讓她躺下後替她蓋好被子。
「講點趣事。宋今禾第一次回國的時候,其實我爸媽是有打算讓她留在國內讀書的。那時候爺爺總說她身上沒有中國氣,就把她送去上各種興趣班。像什麼古箏、古琴、馬頭琴,但凡沾點古字的樂器都讓她試了一遍。」
「宋今禾那時候覺得爺爺不喜歡她,很逆反,但她不敢跟爺爺鬧,也不敢到我跟前來,就逮著跟著我玩的景周景黎鬧。」
「啊……」沈溫瓷一臉茫然,「我還以為,他們三人感情一直很好的?」
「那時候宋今禾天天拿著嗩吶追著他們吹,景周景黎受不了,問我有沒有什麼樂器能壓得住嗩吶。」
「然後呢?」
「然後他們學了半年的嚓。」
沈溫瓷抿嘴笑了。
「景周話少,看起來可靠,景黎話癆,也不太可靠。他們跟宋今禾比賽,比下一次見面誰拿到的獎狀多,結果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宋今禾的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揚起小臉問他:「你妹妹優秀?」
「當然不是。是因為宋今禾享受的是鼓勵式教育,她就算是中午多吃了一口飯都會得到一張獎狀。」
她失笑,撇著嘴角,「……你們男生真無聊,這還比。」
「我跟他們不一樣。」
沈溫瓷抱住他,往他懷裡鑽,噥噥說著,「不一樣在哪?」
「我只和宿敵比。」
「宿敵?」沈溫瓷在他胸前仰頭,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難道是我嗎?我為什麼是宿敵。」
「宿敵就是親了一宿的敵人。」
「……」她表情一頓,眼神忽然害羞的移開。
他抱著她在懷裡,看著軟糯嬌嗔的她,眼神一寸寸描摹過每個毛孔,每根汗毛,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端詳了一遍,心里反反覆覆只有一句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