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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為此也經常拌嘴吵架,一開始總是沈琅略勝一籌,到後來,沈琅發現薛鷙似乎總能走出一些出其不意、劍走偏鋒的打法,他也漸漸在這場棋盤推演里落了下風。

薛鷙終於壓過他一頭,看向沈琅的眼神頓時一亮:「我聽三哥常說,『術業有專攻』,是不是這個意思?」

「嗯,」沈琅把代表己方將領的那枚錘形漆木雙陸棋放到他手心裡,「薛大將軍好厲害。」

薛鷙一把抓住他手腕,然後挺得意地笑道:「沈帥這句話,我很同意。」

除了棋盤上的消遣,在這個炎熱的夏季,比食慾更旺盛的便是情|欲,許多個蟬鳴聒噪的夜晚與午後,兩人都在沈琅那張潮熱而悶不透風的睡榻上交|纏在一起。

某天沈琅忽然驚覺,自己似乎已經逐漸習慣了每晚枕邊都多一個人,習慣這人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落在他身上的吻、他粗蠻而急躁的擁抱、指上粗糙的繭撫蹭過他身體時的溫度。

在這個漫長而又短暫的夏日裡,沈琅再也沒有失眠過,他總在極度疲倦的狀態下昏昏沉沉地睡去。有時候他甚至有些分不清那交纏在一起的呢喃低語、喘|息咒罵究竟是屬於薛鷙還是屬於他。

二人就像兩隻本不相干的蛛蝥一般,因緣際會,原本該是各織各的網,誰知其中一隻卻把網織得太大,將另一隻連蛛帶網全都給吞沒了。

沈琅不耐熱,於是薛鷙就給他搖了一個夏天的扇子,只要他說疼,這個人就會立即從勃|發的欲|望里停下來抱住他。好幾個意識恍惚的瞬間,沈琅很想就此沉湎下去。

倒在薛鷙懷裡,什麼都不想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

有時候沈琅想,他這一世也無法像尋常人那般娶妻生子、兒孫滿堂,和薛鷙這段露水情緣,也算是「人生得意須盡歡」。

盡歡就是了,他不會有身孕,也吃不了什麼虧。但要是真動心動情,那就太傻了。

八月初旬。

這日,七八個流民模樣的人來到了天武寨其中一座山頭的山腳下。

守在路旁預備劫道的小土寇們見他們衣衫襤褸,也懶得搜身,原打算直接放他們過路,卻見其中有一青年男子忽地朝他們這邊抱拳作揖。

隨後那人便開口問道:「我姓李名崧,打南邊過來,聽聞你們此地有一山寨名號『天武』,好漢們可知道?」

小土寇道:「正是我們寨子。」

「那可巧了,」那人笑起來,「我與你們寨里的大爺原是舊相識,與你們那位李三爺是本家人,論起來,他要喊我一聲表弟。」

那小土寇將信將疑:「你可有信物?」

那漢子立即便叫人送上來幾封書信,讓那幾個小土寇過目:「這是你們三爺這些年寄來的書信,你們拿去認一認,就知道了。」

這幾個劫道的土寇也不認字,更辨別不出李雲蔚的字跡,於是只好派了一個小土寇拿信回寨驗明。

如此一來一回,才總算確認了這些個「流民」的身份。

多年未見,薛鷙先是命人帶幾人去沐浴更衣,隨後又和李三張羅著叫人擺起宴席,在寨里收拾出他們住的地兒。

這些人濯洗去面上髒污,換下襤褸衣裙,除了都有些消瘦之外,與普通流民看起來還是有所區別的。

酒桌上。

那李崧在薛鷙身旁落座,一把攬過他的肩,先是狠狠地拍了拍,然後才紅著眼道:「阿鷙,算起來咱倆得有七八年沒見了吧?你小子也變模樣了……高了,也壯了。」

故友重逢,薛鷙心裡也覺得感慨:「你們當年走得太突然,我當時心裡還很是難過了一陣。」

「到底根在這兒,我才進到豫州地界上,就覺得心裡一下子踏實了。」

李雲蔚在旁低聲問道:「李崧,你爹娘呢?」

李崧面色一僵,過了會兒才道:「他們年紀大了,那夜沒跑出來,被那些狗娘養的給活捉了!」

「你逃了,那些兵肯放過你?」

李崧冷笑一聲:「他們尋了幾日沒找到我,害怕上邊怪罪,便隨便挑了個人頂上,行刑那日,我也在人群里,看著我爹娘……」

他忽然拍了一下桌案,眼淚猛地從眼眶裡滾砸下來,坐在他身側的年輕女子也用衣袖擋住臉,低聲嗚咽了起來。

「不說這個了,」薛鷙往他面前的酒碗裡倒滿酒,「人死不能復生,你和你妹子能逃出來,也算大幸了。」

仇二也上來和他碰碗:「吃酒,李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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