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融合夢境沒有出現之前,人們也曾有過遇見群體夢的經歷,但那更偏向於接觸過類似的心理暗示或白日裡行跡相同。而在融合夢境出現之後,不同人的不同經歷也有可能形成「群體夢」,只因他們的夢境坐標位置接近,做夢的人甚至很可能意識不到自己進入了群體夢,所以關於夢境主人的裁定和夢境意識的主導是有一套很複雜的判斷流程的,解夢基地相關的旅夢案例幾乎都是沒什麼參考價值的個例。
「群體夢?哦……你是想說那個!」「未央」反應了過來,表情卻很尷尬,「這種家醜就不要外揚了!」
「但「路人」不就是當事人嗎?所以我才很快想到的……」
秋免:「嗯?」
「我也想起來了,那件事啊……呃……」「首烏」也猶豫了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問,「解夢三隊的前隊長和前研究室主任乾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吧……」
這是東區基地廣為流傳的一則恐怖故事。解夢隊長與研究主任合謀,利用基地做測試用的融合夢境大肆斂財,秘密轉移幻想出的金條,結果被路過的「路人」一網打盡,甚至在融合夢境中附贈了留言。
從此解夢基地的所有權限大幅收緊,審批流程極其麻煩,操作實驗嚴格規範,各個旅夢人每周要上20小時思想教育課並且必須手寫2000字心得體會,令所有人都牢牢記住了這個教訓和揭開這個內幕的恐怖男人——「路人」。
同時也留下了很多風聲傳言。聽說「路人」報復心極重,前隊長只是說要抓捕他,就被他扒了個底褲朝天;聽說上課和手寫就是「路人」留下的建議,為的就是折磨所有想要抓捕他的旅夢人;聽說「路人」心機深沉,留言時為了不暴露身份,還用的是機器印刷,這個人實在是可怕得很!
「有嗎,不記得了。」
秋免思索了一下,誰啊,他怎麼知道哪個是三隊的,哪個是研究室的,這些人旅夢時不都穿的統一的制服嗎?
相對來講,「首烏」還有點印象,因為他是個禿頭。他們的隊長也有印象,因為左手戴手套,而且手很好看。
而聽了這話,其他人頓時瞳孔地震,對官方旅夢人來說天翻地覆的一段痛苦回憶對「路人」來說竟然不足一記!
「……總之,他們轉移金條利用的就是『群體夢』。」「首烏」尷尬地笑了笑,「雖然當時的審批和管控相對現在放鬆不少,但也是要走很多流程的,為了操作內容不暴露,他們起先在融合夢境中幻想了金條,並藏匿了起來,之後每次進行實驗時,另一人在外接應,利用『群體夢』對接實驗室的融合夢境,好讓幻想金條跨越百千距離,憑空出現在他的現實中,卻不會出現在實驗內容登記中。」
秋免有些讚嘆:「是嗎,還能這麼操作啊。」
「……你不知道?」
「我為什麼會知道。」
「……」
周圍陷入了沉默。
「疾風」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破碎了:「所以,你為什麼會追殺三隊,還寫了留言?」
「我真的只是,路過呀。」秋免很無辜,「金條的話,我倒是記得,那個白洞的色彩在夢境空間裡太醒目了,我就進去看了一眼,進去了才發現是融合夢境,於是順手把所有幻想元素消除了,以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