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沒有牆壁隔開,是一整個大平層,裡面有非常多的床鋪,床上躺著肚子鼓起的孕婦,她們表情麻木,呆呆盯著天花板。
二樓結構和一樓差不多,住在裡面的人變成孩子,這些孩子比更大人們有人氣一些,見到外來人會探頭過來看,有原住民在看管這些孩子,呵斥他們不要亂看。
江覺一行人被帶去三樓,腳下的白色地板被踩得有些髒,不僅地面是白色,牆壁、天花板同樣雪白,整棟建築都是由蛛絲構成。
三樓是正常的一個個小房間,透過窗戶能看見裡面很多房間都是空的,有人的房間裡大多是面色憔悴小腹平坦的女人,個別是面容枯槁的男人。
建築隔音很好,路過一樓時能隱隱聽見的嬰兒啼哭聲,等上了二樓就完全聽不見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生產車間,打造的不是零件而是食物——變異蜘蛛的食物。
江覺可以想像如果紀九霄意識清醒,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說「變異蜘蛛還挺懂可持續發展」,可惜她此刻只是安靜走路,面無表情。
兩個原住民抬著一個女人離開,和他們擦身而過,女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她沒有了利用價值,下場可想而知。
女人還有意識,甚至思維清晰,她努力動動嘴唇,發出嘶啞的氣聲,朝江覺說道:「跑,快跑……」
她或許已經用盡全力在咆哮,可發出的聲音是如此微弱,她的手指微微抬起,最終還是無力地落下,徹底昏死過去。
變異蜘蛛並沒有把「生產工具」徹底洗腦得像原住民一樣,原住民身體健康有男有女,他們對變異蜘蛛無比忠誠,卻沒有進行繁衍。
所有進行正常活動、生活在快樂里的都是原住民,演出一場美夢蒙蔽外來人。
美麗的外表下,這個把人當豬玀的屠宰場才是伊甸園的真相。
江覺和紀九霄被關進同一間屋子,原住民走之前還囑託一句「要加油繁衍哦」。
紀九霄目前處於失去自我意識,但還沒有完全失去性格的狀態,她朝原住民點頭保證會努力,等人走後圍著房間轉一圈。
五平方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擁擠狹窄,單是床就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間。
紀九霄:「好簡陋的屋子,我最窮的時候都沒住過這樣的房間……」
她的話慢下來,眼神閃過一絲掙扎。
江覺捕捉到關鍵詞,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最窮的時候有多窮?」
窮,紀九霄一生之敵。
紀九霄眼中掙扎的意味更濃,「最窮的時候,負債……負債……」
她像卡殼一般重複最後兩個字,平靜的五官發生一點變化,眼睛加速眨動,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捏成拳頭。
一抹紅色出現在她頭頂上,一閃而逝,速度快得江覺剛捕捉到一點痕跡它就不見蹤影,他湊近點伸手扒拉紀九霄的頭髮,試圖找到那抹紅色。
他邊找邊快速說道:「錢錢錢錢錢,你是個窮鬼,你負債很多萬,你還有一個藍色星球和一個機器人……」
紀九霄眼中的掙扎更加明顯,突然伸手抱住頭,發出一句悶哼,江覺又看見那抹紅色,它鑽入紀九霄指縫下消失不見。
江覺:「錢……」
「錢」的音調剛出口立即被封鎖,違禁詞現在多了一個,最有可能刺激到紀九霄的詞無法出口,他眉頭染上幾分焦躁。
紀九霄情緒倒是鎮定下來,眼睛依舊像蒙了一層霧,順勢伸手抱住他,話題轉移,「你在幹什麼?」
江覺:「我在思考。」
紀九霄:「思考什麼。」
江覺:「思考敏感詞……」
話音落下,聲音封禁,很好,現在「敏感詞」三個字也不能說了,他必須想想還有什麼能夠更強烈刺激到紀九霄的詞彙。
他繼續翻動紀九霄的頭髮,柔軟的黑色短髮划過手指,他一點一點找遍,還是沒找到那一點紅色,紀九霄的頭髮已經被他翻得炸起來。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思考更多可以作為紀九霄錨點的詞彙,還不能太隨便說出口,不然馬上就會被禁掉。
他站在原地思考,紀九霄鬆開他,躺到床上去,「你慢慢想,我睡覺了。」
他盯著紀九霄看,抬腳朝她靠近,伸手探向她的脖子,想嘗試看看能不能通過掐脖子的方式喚醒她,
手剛觸碰到溫熱的肌膚,紀九霄睜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往床上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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