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咬人嗎?」沈如妤小心翼翼的問。
「自然是咬人,凶的很。」蝶娘逗她
「凶的很我也想看,但是蝶娘你可不許讓它咬我。」一說凶的很更是想看了,明明就是那麼細細一圈。
嘴裡這麼說但沈如妤卻又悄悄的後退了一步,隻眼睛一直落在蝶娘被衣服遮蓋的手腕子上。
此時三個丫鬟都早就躲出去好幾步遠了。
「姑娘你要不還是別看了。」顯然她們也都有幾分聽出那到底是何物了。
「好,不讓它咬你的,你別說,這傢伙好像還挺喜歡你的。」
說著蝶娘就撩開了些衣袖,盤在她手上的那個翠玉鐲子,果然就是如預想中的那樣,是一條碧色小蛇。
它有著一看就是劇毒三角蛇頭和艷麗顏色,但這條毒蛇的鱗片細密而光滑,仿佛經過無數次的打磨和拋光,此時它的身體彎曲成完美的圓環狀,竟和一隻最上等玉鐲別無二致。
「啊!」沈如妤幾個見到它齊齊驚呼,驚過之後見讓一動不動的乖的很,有忍不住上前探看。
蝶娘手腕手的這條小蛇雖然劇毒,但的確是乖的很,但另有人卻隱藏在暗處也如同毒蛇一般,但那毒蛇卻是要殺人的。
此時在南川郡往孤鶩山的必經之路上,早有毒蛇潛伏等待,就等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第24章 「姑娘,你看他們,……
「姑娘, 你看他們,今天又是干饃和鹹菜。」素商把聲音放的極低,她偷偷的扯了扯沈如妤的衣角示意自家姑娘往外看, 馬車的窗簾被她扯開了一角。
時值正午,他們一行人往孤鶩山的方向已經走了十一天了,沈如妤出嫁, 家裡給的陪嫁很是豐厚,一路攜帶了這麼些嫁妝,還有她們這輛比普通規格要更大些的馬車, 他們一行人行進的速度可算的上緩慢。
慢慢走的這一路,就是最年幼不經心的素商都已經發現,孤鶩教看上去......並不怎麼富裕。
此次一起來迎親的都是孤鶩教的教眾, 看他們的穿著,乍一看還是挺體面的。但細看後邊大部分押車教眾的衣料用的都是麻布, 葛布這些, 染色也駁雜, 或者就是用的布料本色,這樣的料子不說是最布坊里的最低等,也算的上是很廉價的那一批了。
而吃食,就像素商說的, 大部分時候都是干饃和鹹菜, 並不常見葷腥。因路上走的慢, 倒是偶爾幾次還會看見那些教眾在路途的間隙會跑去獵點兔子鳥雀之類的烤來吃。
她們幾個貼身伺候的如今是跟著姑娘吃飯, 倒還沒見伙食有降級的跡象, 但是想到姑娘過門之後她們這些丫鬟沒準也要跟著姑爺家的規矩走,那她們以後的伙食豈不是也就只干饃鹹菜這些。
再想想沈家僕人們的伙食供應,不提她們這些貼身伺候姑娘的大丫鬟, 她們一般隨姑娘吃飯時不會虧了嘴的。
就是外面粗使的婆子們,一餐也有兩個新鮮蔬菜和白米白面管飽的供應,而且每隔兩天大廚房還會做些肉片炒雞蛋或者肉湯雜料什麼的,算是添了些葷腥。外頭院裡需要賣力氣的護衛們,他們吃的就更好了,隔日就有一餐大肉。
這麼一對比,可不就讓平日最貪吃的素商開始擔心起以後的伙食了嗎。
聽到素商這話,沈如妤自然馬上就聽懂了那言下之意。
一個眼神過去,素商抖了下連忙閉上了嘴。
沈如妤平日裡對下是很少有這樣凌厲樣子的,但素商剛才那話里的意思實在是太不知道分寸了。她這個姑娘都還未正式行大禮過門,她身邊的丫鬟倒開始嫌棄起她夫家寒酸了,這話若傳出去孤鶩教的人會怎麼想。
孤鶩教在錢財上有些捉襟見肘她會不知道?當初那聘禮的單子一送來過沈如妤心裡就門兒清。要說聘禮的總價值算起來並不算低,只裡頭的那些名家字畫和古董玩器就全是珍貴之物,特別是其中一塊極品雞血石,放在文士清流手裡怕是都能傳家了。
但於之相對的,其他三牲果酒茶糖貼盒,香炮鐲金都只是尋常,聘金六千兩,若只單比聘金,她和大姐姐的聘金就相差了10倍。
但他們之間並不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利益交換也不是這麼算的,不然何以她的聘金是姐妹間最薄的,但嫁妝卻很是豐厚,難道真是沈家三姐妹就獨寵她一個嗎?
素商年紀小有些無狀,但偏偏此時在這馬車上,她也不好教訓丫鬟,不然以外頭那些人的聽力,還是全落在他們耳中。
但其實也不是什麼江湖人就都有絕佳耳力的,真論起來,有心要聽的話這迎親隊伍里有七八個是能聽到她們說話的。若不特意去聽,那能知道她們說了什麼的,也就羅舒,梅子酒和蝶娘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