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時,我記得我們晚間要到廣豐郡下轄的開陽縣了。」沈如妤向蘭時問道。
「是,姑娘,先前蝶香主來說過。」蘭時連忙應道。
「那你等下次去找一下梅護法,就說是我的吩咐,這一路上山水艱難的辛苦了,正好也到了縣裡,煩勞他準備些酒肉,也算是我對教中弟子的一番感謝心意。」說著沈如妤摸出來一把小小的銅鑰匙遞給了蘭時。
「去開我的那個小箱子,取三張100兩的銀票交給梅護法。告訴他我們帶著人不多,一切都煩勞他了。」
一聽姑娘說取300兩銀子,蘭時幾乎是馬上就轉眼狠狠的又瞪了一眼素商,覺得是她亂說話才讓姑娘破財的。素商一時間眼圈都紅了。
「別瞪她了,這倒和她沒關係,本就是該請的,只是先前一路都沒經過什麼富庶之地,才耽擱了。」請本是就要請的,但原本倒不必用300兩這麼多,說來這也算是沈如妤借這些銀子順手試探一番。
試探孤鶩教里高層,對她這位教主夫人到底是什麼態度。那位梅護法一看就知道是管著教內之事的,又是只在教主之下的護法。
她這樣子直接取銀子送過去,若是他們真承認她的地位,當他是正兒八經的教主夫人,那這些銀子便是給教眾的補貼,算是恩惠也算是散喜氣。
但若是孤鶩教里這些人仔恃武力,看不上她這普通人,那也或許會覺得她此時拿出這些銀子,是打他們孤鶩教的臉。
這倒完全是沈如妤想多了,沈家過軟的態度給她造成了錯覺,讓她完全低估了自己。其實這份婚姻的普世認知里,她一個官家小姐嫁去孤鶩教,這絕對是低嫁,又豈有看輕她的道理。
「咱們這位夫人也太周全了些,不過是一個小丫鬟的胡言,哪值得這樣,再說我們孤鶩教被說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唉,一文錢難到英雄漢喲!」不遠處和蝶娘相對而坐,也在就著鹹菜啃饃的梅子酒感嘆。
他們果然是聽見先前馬車上的談話了。
「她們官家小姐行事總是喜歡周全穩妥些的,你接了銀子就是,讓她安心也給下邊人開開葷,大家都高興。」
蝶娘到底在沈家住過一段時間,知道她們那樣的家庭行事風格還是和他們江湖人有些不一樣,養女兒也是如此,要的就是樣樣齊備事事周全,有時候倒不用客氣,直接接了好處反倒更好相處。
「那看來底下的猴兒們該高興了,今晚我就給他們添酒添肉。」梅子酒一想也覺得蝶娘這話沒錯,而且夫人此舉明顯是維護他們孤鶩教維護教主啊,嗨!還真讓羅舒那小子撿著了。
前面站著餵馬的羅舒壓了壓勾起的唇角,呼嚕了一下老夥計的腦袋,舉手又再給他塞了一塊麥芽糖,好像此時餵馬是一項無比重要的工作一般。
而下邊教眾們的這場酒肉倒是都吃上了,就是時間比預計的略晚了些。因為有人堵在半途先來向羅舒討酒喝了。
略做休整後重新啟程,馬車依舊是慢悠悠的一路往前走,沈如妤能聽到外邊樹葉撲簌簌摩擦的聲音,就算沒有撩開帘子她也知道他們如今正要過一片竹林里。
她原本住的半竹院就在竹林旁,對於竹葉的聲音,她是在熟悉不過的。
但,這林子好像有哪裡不對。這樣的疑惑剛上心頭沈如妤就聽到外頭一聲高喝。
「停下。」隨著這忽然的一聲高喊,趕馬的車夫也立馬反應了過來,馬車往前了幾步之後就停了下來。因為原本速度就不快,又有了緩衝時間,停的倒也平穩。
「怎麼忽然停了?姑娘,我去問一下怎麼回事?」在旁邊的素商中午剛吃了掛落,這會兒乖覺的很,很是勤勞的表示要去問。
「別動,坐好別裹亂。」沈如妤拉了她一下,她已經聽到外頭有不同尋常的聲音了。
「哈哈哈哈,羅舒,聽說你近日大婚,如此大喜的我來討杯喜酒喝喝,你不會不給吧!」和一陣大笑一起響起的,是一道粗狂的聲音。
「喜酒自然是有的,只怕你要的不是一杯喜酒那麼簡單。」羅舒聲音冷淡的回應。
」
不,就是一杯喜酒那麼簡單,不過我要的這杯喜酒,是要就著你羅舒的心頭血喝的。「那人說話間已經毫不掩飾殺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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