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好像還是頭一回聽她說這麼多話,看過去。
溫淑儀和陳昭儀都是自東宮就跟在陛下身邊的,陛下御極後也就有了如今的位份,就她所知,溫淑儀一直都是個冷冰冰的性子,少見她能說出幾句話來,今日這些話……是在教訓她?
沈珈芙面上不為所動,笑卻淺了些,反駁著溫淑儀的話:
「淑儀娘娘是叫嬪妾記著什麼呢?」
她長長地哦了一聲:「難道娘娘的意思是覺得嬪妾不夠冤枉?嬪妾合該被宮人算計不成?」
溫淑儀皺起了眉,冷冷看著沈珈芙,然後出聲:「什麼態度。」
沈珈芙自小長在曲州,母親和兄長都極為疼愛她,她也一貫是要什麼有什麼,雖說入宮以後受了不少委屈,但還是頭一回有宮妃這麼高高在上又不屑地和她說話。
她快要氣笑了。
也不肯依著溫淑儀的性子,任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嬪妾自是知道溫淑儀娘娘位份在嬪妾之上,但嬪妾自問沒有何處做錯了事,溫淑儀張口就訓了嬪妾,就算嬪妾再有錯處,如今也是在皇后娘娘宮中,自有皇后娘娘說了算,溫淑儀此舉,莫不是想越過皇后娘娘去了?」
溫淑儀冷臉,沈珈芙卻還慢聲細語地說著這些話,仿佛只是在說著實情,一點情緒都沒上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皇后再不理事也不行。
「溫淑儀話說得確實不對,玉婕妤是平白受了罪,哪能怪到她身上去,本宮知你平日裡嚴謹些,今日之事是你想錯了。」
沈珈芙安安靜靜坐著,看著溫淑儀的反應。
奇怪了,剛剛沖她說話的時候脾氣還怪怪的,現在皇后說了話,她就變成好性子了。
溫淑儀微微彎身,說了聲是。
這事兒在她看來就算過去了,但沈珈芙哪裡答應,她緊接著笑了笑,說:「淑儀娘娘既然也認了自己不該這麼說,那日後還是記著的好,今日只是言語上委屈了嬪妾,若是來日說錯話觸怒陛下或是太后娘娘,可就不好了。」
類似的話沈珈芙又添油加醋地還給了她,把溫淑儀氣得臉都黑了。
沈珈芙是位份低些,但她家世好,就算陛下不給她撐腰也有太后給她撐腰,她哪裡會怕。
殿中的妃嬪們有幾個似乎想笑,又忍耐著沒笑出聲,好些個見識過沈珈芙厲害的妃嬪都默默不吭聲,也不往那邊看一眼。
請安禮過後,沈珈芙去了壽康宮。
太后在殿裡和周嬤嬤下棋,沈珈芙去的時候她們正下到一半,進門請了安,又乖巧地候在一旁看她們繼續下。
「怎麼,看出什麼門道了?」太后今日心情不錯,打趣她一句。
沈珈芙早在壽康宮的時候就知道太后棋下的好,她之前也和太后下過幾回,十次里有八次都是敗,周嬤嬤也是跟了太后大半輩子的人了,棋藝也不差。
聞言,她沉吟片刻,裝模作樣地點頭:「姑母這一局,會勝。」
太后樂呵著笑一聲,沒理她這句話,閒聊著:「你和皇帝下過棋沒?得了空讓他教教你。」
一說到祁淵,沈珈芙眨了眨眼,點頭說:「陛下和嬪妾下過兩回,後來就不同嬪妾下了,說結束得太快,沒意思。」
太后笑得更大聲了。
「他那是嫌你笨呢。」
沈珈芙低頭,捏了捏手指,嗯一聲:「嬪妾知道。」
「你也是真笨了,他說不同你下你就不會纏著他?你是他的嬪妃,又不是他的臣子,何必事事都聽進去。」
「你就該,耍點心思去,讓他記著你,牽掛著你。」說著,太后將棋子落在棋盤上。
她不知道的是,沈珈芙已經在祁淵面前耍了不知道多少小心思,大多數都被看了出來,反倒是太后自己被蒙在鼓裡,以為沈珈芙是朵柔弱無依需要人悉心照料的嬌貴花朵。
沈珈芙含糊著點點頭,應了太后的話:「是,姑母,嬪妾明白了。」
這一局棋果然是太后贏了,宮人們收拾著棋面,沈珈芙扶著太后起身,陪她去外面走了走,將麝香的事也一併說了。
「原是這樣。」太后聽了也沒多說什麼,往前緩步走著,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你不在壽康宮,哀家也不能隨時護著你,多數時候都要靠你自己,像這樣的事今後說不定還會有,害怕的話,記著和哀家說。」
沈珈芙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接著笑笑:「姑母,珈芙既入了宮,這些事情早該想得到,自然也有些擔憂,不過沒關係的,珈芙都能應付過來。」
太后欣慰地看看她:「你能這麼想,哀家就放心了。」
第56章
看魚
聖駕隔三岔五地往芙蓉苑去,沈珈芙的聖寵一日勝過一日,宮裡面的娘娘們都議論著這位玉婕妤,比當年的端妃娘娘還更要得寵三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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