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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伯笑了一聲,往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是個安慰的意思:ldquo傻小子,瞎擔心什麼!頭家回回朝你大呼小叫,可什麼時候真的怪過你?把心放肚子裡,誰也沒怪你,出門的時候前院幾個嬸子還問你什麼時候回家。rdquo

沒人責怪他,大伙兒都為他擔驚受怕,辛實愧疚極了,忙點頭。

ldquo你昨夜裡就快把頭家急死了,差點當街掏槍崩了那個司機。我老頭子也快被你嚇得半死。以後再也不准了,做好事,量力而行,誰的命也沒自己的重,聽到沒有?rdquo

辜鎔差點又為了他要殺人?

辛實不敢置信地迅速抬起頭,瞪大眼睛望著詹伯,他張了張嘴,特別想問問詹伯,辜鎔昨天睡得還好麼。可還沒說出話,鼻子就突兀地一酸,眼珠下頭也浮起一層濕潤的紅,心裡光是一陣一陣地感動,不知道要怎麼報答的感動。

上次辜鎔替他出氣,砍了別人的胳膊,他當時心裡感激是感激,但更多的其實是怕,他真心地怕了這個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男人,甚至想躲開他,覺得待在他身邊真難熬。

可沒日沒夜地待在一塊過了這麼些日子,辜鎔越來越依賴他,做什麼事都得叫他,就是家裡買了塊新鮮糕點,也要先叫他來嘗一嘗。辜鎔這樣待他,他還能不知道辜鎔是個什麼人麼?

那個人,對看不上的人總是橫眉冷對,可一旦把誰瞧見了眼裡,那麼不用你去求,他自然而然就真心實意地願意來做你的靠山。

辛實其實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了這樣的大運,讓辜鎔抬舉了,心裡說高興吧,還有點慌張。到了今天,其實辜鎔的脾氣還是不好,嘴上還是動不動就要罵他幾句,很少對他發出笑容,可他再沒往心裡去過,因為他心裡知道,那不是討厭他,辜鎔真討厭一個人,是對待那個周副官似的,話都懶得說一句,瞧都不屑瞧一眼。

可辜鎔愛跟他說話,聊不到一塊去也愛說,夜裡兩個人面對面坐一塊,被他按得舒服了,還會獎勵似的來摸一摸他的臉蛋。

辛實從沒這麼覺得一個人好,好得他只要一想到再過很短的一段日子自己就得離開,說不定再也不會回來雪市,再也瞧不見辜鎔眯著眼朝他笑的模樣,心窩子就酸得發脹。

他心裡真捨不得,簡直想此刻就跪到辜鎔腳邊去抱著他哭一場。

一個窮男子漢的下跪沒什麼重量,但他再也想不到要怎麼向辜鎔表忠心了,他沒有錢,沒有文化,只有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想到這裡,辛實馬上又從床上掙扎了下來,詹伯摁不住他,無可奈何地問他:ldquo你頂著個破腦袋想要去哪裡?rdquo

辛實倔強地穿上鞋,悶著頭往外走,他走得晃晃悠悠,聲音也十分地虛弱:ldquo不住了,我已經好了,我想回家。我要回去伺候辜先生,他夜裡沒我不行。rdquo

詹伯拿他沒辦法,他現在拿誰都沒辦法,一個二個的都不聽他的勸,生氣地跺了跺腳,朝辛實病殃殃地背影大喊:ldquo你家辜先生就在樓上住,動了手術還沒醒,你上哪去!rdquo

辛實愕然停了下來,猛然回頭,臉色蒼白:ldquo他咋了?他為啥也要動手術?rdquo

那魂不守舍的模樣,正跟昨天夜裡辜鎔看見辛實倒在地上地時的神色如出一轍,詹伯恍然一瞧,還以為又回到昨夜那個混亂的慶典上。

冤家,這兩個人真是生出來的冤家。詹伯嘆了口氣,朝辛實招招手,說:ldquo頭家昨夜把膝蓋里的彈片挖了出來,麻藥沒起效,硬生生挨了兩個鐘頭。手術做完醫生拿了止痛藥,又打了一針嗎啡,都沒什麼用,一整夜疼得沒睡。早上好不容易睡了兩個鐘頭,一睜眼就問你醒了沒有,聽到你還沒醒,又睡了過去。你要真心疼他,先把自己照顧好,真是沒一個省心的。rdquo

辜鎔多怕疼,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夜夜給他揉腿,用勁稍微大一點就能聽到他小聲哼哼,從肉里硬生生挖子彈,那得多疼?

辛實再也忍不住了,包了紗布的大腦袋又疼了起來。他倚著門框,不知道是頭更難受,還是心裡頭更難受,反正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裡往外流,抬手去抹,抹得手心水淋淋,抹不乾淨:ldquo好好的為啥要挖出來,多疼啊。rdquo

還能是為啥?因為你,你讓他覺得沒雙好腿就沒法護住你。

詹伯神色複雜,其實直到昨夜頭家渾身冷汗躺在病床上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他都還以為,頭家是讓那個在後頭說輪椅擋了路的人刺痛了自尊,才下定決心要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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