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玉沒想到她這麼敏銳,笑了笑道:「難
道就不能是我仇視巫族人,所以想殺人嗎?」
柳鶯語當機立斷的搖搖頭,雖然紀庭玉小氣摳門,毒舌刻薄但其實眼高於頂,這些人說白了還不值得他這麼鄭重其事的說要去殺。
紀庭玉聽到她的分析笑了出來,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看他的,不過還真是挺準的。
那些人他卻是還沒放在眼裡,一群生活在別人的庇護下,還被人當作棋子的人。
他卻是沒放在眼裡。
「那你再猜猜我要殺的人是誰?」
柳鶯語對上他的視線,看見了他眼底深處的神色,試探性的開口道:「是三修尊者嗎?」
紀庭玉雙眼彎了彎,抬起頭像摸小貓一樣摸了摸她的頭。
很是欣慰的開口道:「沒想到呀,你這腦袋還有轉得動的一天,看來這巫族的風水真是養人。」
柳鶯語:……
他刻薄毒舌的本性還真是屢教不改!
「你真的要殺他嗎?」
紀庭玉眼角眉梢的笑意消減了幾分:「不是我一定要殺他,而是他必須死。」
柳鶯語看著他無比認真的神色,心中的疑問再次凸顯了出來。
她記得才進來的時候,紀庭玉對三修也只有嫌惡並無殺意。
那他現在執意要殺他,是因為她嗎?
「別想了,這都是她們巫族自己的事,內鬥而已,我們只需要解掉你身上的契約就可以離開了,這裡的事跟你,跟我都沒有關係。」
柳鶯語抿了抿唇,不想說話。
紀庭玉見狀只是狠狠揉了一把她的頭,轉身帶她從廚房走了出來。
不過見到她有些牴觸的神色,紀庭玉還是決定不帶她一起去了。
雖然她看上去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終究還是心腸柔軟,這樣的事他做就可以了。
她只需要乖乖的在家等他回來。
稚奴被留在家裡跟柳鶯語作伴。
不過稚奴顯然都方才飯桌上紀庭玉說的話沒放在心上,又或者根本不在意。
柳鶯語坐在凳子上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問稚奴道:「稚奴,小青死了你傷心嗎?」
「還好。」
「那要是三修尊者死了的話,你會傷心嗎?」
畢竟入村以來,這三修尊者好似是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
若是他死了,稚奴應該會傷心的吧。
孰料,稚奴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
這倒是出乎她的預料,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稚奴把頭埋得低低的,但話語卻鏗鏘有力:「當年就是他提出的祭聖女之法,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柳鶯語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難道這三修尊者平日裡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藏匿?
稚奴深呼了一口氣,眼底有怨氣流露,「柳姐姐,你不知道我們巫族有一個十分惡毒的族規就是他定下的。」
「什麼族規?」
「二十年前,他曾提出凡是家中有雙胞胎出生,都要在六歲時將兩人關入蠱窟,參與生死決鬥且最終只能有一人存活下來。」
柳鶯語聽完後驚掉了下巴,這規定卻是夠奇葩的。
只是,稚奴的反應怎麼這麼強烈?
柳鶯語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只見稚奴的神情憤懣異常,像是曾受過大苦。
但根據稚奴的說法,她只有一個姐姐,且這個姐姐還大她十幾歲,最後還因為幫她頂替了聖女的頭銜,死去了。
照理說就算對這個族規厭棄,情緒也不至於這麼激動才是。
自從經過一蘭花的事情之後,柳鶯語對這巫族的一切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稚奴身上難道有什麼別的秘密?
只是還不等她多想一番,門口外忽然傳來一陣陣騷動。
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出去看看。」
才打開房門,柳鶯語看見眼前的情景瞬間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
柳鶯語看著巫族人自身飼養的蠱蟲統統墜落在地,不受主人的控制,朝著同一個方向奔走而去。
為了阻攔自己的五毒,有的人甚至整個人騎在了五毒身上,妄圖將它留下。
但毫無效果,甚至有的因為阻攔的太過猛烈而被自己的五毒活活咬死。
這是什麼鬼!
跟在身後的稚奴也看見了族中的異常,動作飛快的將柳姐姐扯了進來關上門。
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柳姐姐族中怕是出大亂子了,你可千萬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