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楊盼問,順便使了個眼色,讓收拾臉盆的侍女把解手刀什麼的「兇器」一起收拾了出去。
羅逾瞥眼見寢臥里的侍女都趕緊把活兒幹完,滴溜溜地聰明地走完了,他退了幾步把正寢的門和梢間的門都給閂上了——楊盼心如擂鼓:逃都沒地方逃啊!
她顫著聲兒說:「你……你要殺我?」
羅逾沒好氣答:「我腦子沒坑!」
楊盼退了幾步,背靠著牆壁:「那你會打老婆嗎?」
羅逾一個要笑,趕緊忍住,眯縫著眼睛說:「這個倒可以。」捋著袖子就過來了。
楊盼緊緊貼著牆,呼吸發緊,緊張地思索著怎麼辦,最後憋出一句:「最好不要。我……我疼極了就會嘔吐,會弄得咱們的臥室里又髒、又臭。」
他捋著袖子一步沒停,笑意有點盈上眼眸:「沒事,我給你收拾。不嫌髒,也不嫌臭。」
臥房裡只點幾盞小燈,他的影子好像無比碩大,黑沉沉壓下來了。楊盼急中生智:「何必呢?換個辦法吧,我親親你,親親你好不好?」
她擅長撒嬌,經常小身子一扭,甜話一說,就弄得她阿父那麼精明的人立刻犯了糊塗,全無智識。不知道對羅逾管不管用?
好在還是管用的。那影子在靠近她鼻尖的地方停下來,認真地點點頭:「好,但是要全套的。」
楊盼頓時臉一紅。
面前人奇道:「又不是第一次親親,還臉紅啊?」
她知道自己想歪了——畢竟上一世大婚五年,什麼花樣沒玩過?楊盼掩飾著,可接著一想:掩飾什麼呀?這會兒她哄他開心,哄好了,再把他那個娘的話套出來,就不信鬥不過那惡婆婆!哼!
她頓時頰上飛霞,媚眼如絲,推他胸口一下說:「你不懂……」
這是欲迎還拒,推了推反正沒推動,順勢就像被反作用力了一樣往他懷裡一靠,貼著他的胸口聽了一會兒,心跳聲是漸漸急促了,他的兩隻手也漸漸撫到她的背和腰上,還漸漸往下滑。
楊盼怕被他揍,趕在那手繼續往下落之前,「噌」地一下拉開了他腋下的袍帶。
這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奇地觀望小女郎接下來會怎麼做。
她又解第二根、第三根,他胸脯上暖烘烘的氣息和叫人舒適的氣味都噴薄而出。楊盼隔著中衣親了親他的脖子和胸口。
他的心臟跳動得更急促了,呼吸聲也隨著快起來。
楊盼笨手笨腳到他腰後解蹀躞帶的帶鉤,好半天才聽見「咔嚓」一聲,帶銙開了,外袍散開了。她又伸手把中衣的衣帶也解開,背後是牆,冷冰冰的,但是前面那塊地方狹小,幾乎被裹在他的雙臂之間,頓時感覺熱得汗都要出來。
偷看過他洗澡,身段真是漂亮!離這麼近再打量,和平常床榻上相見又不一樣的感覺。她的指尖好奇地划過去,感覺肌肉鼓脹了兩下,然後唇吻貼上去挪動,隱約聽見胸臆里傳出的歡樂極兮的喟嘆。舌尖再打個轉兒,他一下子雙臂抱過來,「呼哧呼哧」喘著氣說:「好了。就這樣吧,我原諒你了。」
他應該是極力在忍,拉開一點彼此的距離,去案幾邊喝茶。楊盼身前鬆快,躡手躡腳到床邊準備鑽被窩裡。轉眼他也過來,托著後頸又是一頓綿長的吻。
「我有些難受。」他說。
楊盼當然知道怎麼回事,體貼地說:「實在難受,她們倆不是回來了嗎?我真的不妒忌……」
話沒說完,突然耳畔「啪嘰」一響,同時屁股火辣辣痛——居然這個時候、這麼為他考慮的時候,挨揍了!
頓時氣得淚汪汪的,簡直要跳起來撓他一臉指爪印子。可是他渾然不覺自己是在打老婆,倒是眼疾手快把她舞動的手捏住,又是吻她的耳垂,帶著些命令的口吻說:「不許瞎講。就要你伺候。」
氣又氣不得,笑又笑不得,順從不願意,不順從又不知道怎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