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親兵愣了愣,趕緊單膝點地給她行禮:「王妃見恕。是殿下叫我們每個時辰送一次軍報文書來的。這份來得急,卑職也不知道居然是王妃在這兒。」
楊盼說:「那你把文書放進去吧。」
那親兵捧著一大堆東西,有裝在信封里的文書,有裝在匣子裡的密函,有什麼殼兒都沒有隻貼了三根鳥羽的急件,還有一個尺半見方的黑漆木頭匣子,蓋得嚴嚴實實的。
楊盼好奇地問:「還有這樣子的軍報?裡頭放什麼的?」
那親兵一臉肅穆,肅穆得簡直讓人感覺他的嘴角再下撇一點,就該哭了。
楊盼擺擺手說:「好了,你們軍事上的密要,我沒興趣知道,只是好奇問問,不讓說就別說,我不會有想法的。」
反正她指揮用兵打仗的能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看見這些軍戎的東西也是兩眼一抹黑。
但那親兵卻低聲說:「王妃,這是極要緊的東西。可是……可是沒有彌封,我們也不知道……該不該叫殿下看。不看又不行,看了……又……」
他把那個匣子往前一遞:「要不,王妃您來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放大招
☆、第一七二章
「什麼東西要我來決定?」楊盼心裡奇怪, 再看看那匣子問:「重不重啊?」
「不重。但是——」
那親兵的話還沒說完, 急性子楊盼已經伸手把匣子捧過去了。
重是不算重,裡頭的東西好像還在匣子中滾動, 發出悶悶的聲音。匣子外頭還有些濕漉漉的粘手,楊盼嫌棄地說:「怎麼,沿著驛路下雨了麼?怎麼濕的?去打水拿手巾, 我要擦手。」
她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放下這隻匣子, 別過手看一看,卻陡然呼吸都緊了,手上是褐色的血跡, 已經快乾涸了,所以黏膩而噁心。
她一瞬間手顫起來,肚子裡一陣陣翻騰,強忍著問道:「裡頭到底是什麼?你知道的吧?」
那親兵老老實實地答:「卑職知道的。因為怕送的這東西會不利殿下, 所以已經打開檢視過了。裡頭是……是人頭。」
楊盼頓時感覺透不過氣來,本能地往後跳了一步,嫌惡得都不願瞧那髒兮兮的黑漆匣子。水也打過來了, 她跟有潔癖的羅逾一樣,拼命洗自己的手, 恨恨地責怪那親兵:「這東西也叫我看?你怕噁心不死我?」
突然心念一動,又問:「誰的人頭啊?」
「是……是個女人。」
楊盼愣住了, 擦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幫我把匣子打開。」
匣子打開了,裡面噴薄出一陣味道, 早春天寒,尚未腐朽,但不再新鮮的血腥味涌了出來,叫人的鼻腔到胸腔都是一陣難受。楊盼心裡害怕,又噁心想吐,又無比堅決地認為她確實應該趁這個機會先瞧上一瞧,不然,都沒法掌控局面。
她給自己打氣,叫自己勇敢一點,她小時候在歷陽的戰場上就經歷過血肉橫飛的場景,雖然那時候太小,沒有留存下什麼印象了,但至少她此刻可以鼓舞自己:我是經歷過沙場的女郎,是大將軍出身的楊寄的女兒,區區殘血斷肉,沒什麼好怕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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