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盡力平復著,喉結一滾,拼命讓自己的肩膀也冷靜下來,以免楚漾從他打電話的背影中看出端倪,「他三年前出國,不完全是為了凌思岸,主要目的是割掉分化後的Omega腺體。」
應逐潮給了他個痛快:「對。」
聽凌意舶情緒不對勁,應逐潮嘆氣,又寬慰道:「但現在楚漾狀態很不錯,你別太難受。先說到這裡,你去陪陪阿姨,我微信里跟你聊。如果你不想讓楚漾知道你知情,聊完記得刪記錄。」
為什麼。
直到掛斷電話,凌意舶腦子裡都是,為什麼。
他睜著眼看了會兒手機屏幕,什麼字都看不清,屏幕發出的亮光太過於刺眼,刺得他眼睛一皺,一滴忍不住的眼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滾下來——
與此同時,一滴汗墜落到楚漾胸膛前。
他隨意地抓住襯衫擦了擦那滴滑落進腰腹間的汗水,笑下,承認道:「我體能真是變弱了。」
「沒事沒事,你最近那麼累,考核和體檢那麼折騰你,身體弱點兒很正常的,不要焦慮!你都夠卷了,讓我們這些菜雞喘口氣兒唄?」
陳迦禮絕對不允許楚漾說自己弱,「下周回來我們一起鍛鍊?」
「嗯,」楚漾彎起唇角,「晨練得撿回來了。」
挨著凌意舶住,老是……
折騰到半夜。
早上起都起不來,渾身像散架一樣,特別是大腿根部那一塊酸痛得厲害,偏偏凌二那人還是個越說他越來勁的。
幾米開外,別墅門前燈光恍然,凌意舶還站在樹下漆黑的隱蔽地帶一動不動。
那背影看起來,不太對勁。
楚漾的心懸起來。
而周渡已經很有眼色地下了車,負手守在一旁不遠處的位置,隨時待命。
什麼電話,打那麼久還沒打完?
楚漾快步走過去,拍了拍凌意舶的肩膀,「凌……」
剩下的兩個字和他的身體一起,被吞沒進了無比溫熱的懷抱里。
凌意舶抱住了他。
以一種很大地力度,像是與遺失的心愛之物久別重逢的力度。
明明是欣喜的。
可凌意舶的手臂不斷地在收緊,在揉他的後背,那樣的恐懼又像是痛苦的。
他們抱了好一會兒,感官和觸覺在黑暗中無限放大,楚漾小心翼翼地做深呼吸,果然聞見那股龍舌蘭氣息橫衝直撞,止咬器也頂得他頸窩很疼。
他猛地一抽氣:「……你怎麼了。」
凌意舶這才鬆了力道,還是沒說話,直到楚漾不再由著他發泄情緒了,扳過他肩膀。
「小舟,眉頭為什麼皺成這樣。」
楚漾說著,抬手,微涼的指腹觸碰到Alpha的眉心,手指動了動,想要把那讓人看了心疼的紋路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