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坐直,接過筷子,把菜往嘴裡放,但全程眼神就沒離開過他的臉。
他被看得臉發燙,努力裝出拉著臉的凶樣:「專心吃飯。」
孟霜晚嘴裡咬著筷子,直勾勾地盯著他,步步緊逼:「弟弟,只會說這句啦?姐姐問你怎麼這麼關注我呢?」
弟弟?怎麼什麼越來越奇怪的稱呼都蹦出來了?
他羞惱著伸手去推開她的臉:「有眼睛的都能看著。」
「哦?沒有特意留心姐姐啊?」孟霜晚捉住他推開她的手,指尖在手心划過,眼波流轉,「那姐姐可要傷心了。」
沈喬嘉心一橫,手肘撐在桌上,側斜過身半對著孟霜晚,手撐著臉遮掩著自己的羞赧:「那怎麼個傷心法啊?」
本來他想反握住她的手,後來還是放棄了,這挑戰性太大了。
孟霜晚本來只想逗逗他,這下看他也回擊了,起了莫名的勝負欲,摩挲著他的手指:「我說了,弟弟要哄我麼,嗯?」
餐廳的燈光本來是白色的,但因為實驗室也是白熾燈,沈喬嘉不想回家短暫的休憩時刻也承受實驗的壓力,就把它換成了暖黃色的。
這下他突然有些後悔。
偏昏暗的燈光籠罩,孟霜晚的眼神直勾勾,讓此刻的氣氛曖昧到了極致。
所以是她不遲疑了?還是?
看到了她眼裡的勝負欲,不合時宜的回憶涌了上來。
她時而大膽縱肆撩撥他,但但凡他有向她靠近一點的趨勢,她就會如縮頭烏龜般後撤一步。
難得這次不再退卻了,卻只是因為那該死的較勁。
他突然惱了起來,這算什麼?逗小孩嗎?
就算是逗小孩也不帶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沈喬嘉越想越氣,「騰」得一下站起來,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開始收拾桌上的餐具:「你快吃,我要收拾了。」
孟霜晚察覺出他的異樣,只當是自己尋他作樂過了度惹他不高興了,於是乖乖地「噢」了一聲,認真吃飯。
沈喬嘉端著碗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
然而,「嘩嘩」的流水聲讓他更煩躁,他開始反省,剛才是不是太兇了?抽出手的時候是不是用太大勁了?有沒有弄疼她了?她那麼細膩敏感的人,看他這樣會不會又要哭了?
他懊惱地關掉水龍頭,越想越後悔,早知道剛才臉色就不那麼冷了。
他做賊似的轉過頭去偷瞄她。
孟霜晚坐的位置側對著他,他只能看見她正埋在飯碗裡,散落下來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
她剛才對吃飯可不見有這麼大興致,而且她現在脊背拱出了些弧度,側影看著就透露出沮喪。
她現在是不是在偷偷難受?
而此刻的孟霜晚因為下午剛被哄過,知道他應該多少樂意慣著她,就粗枝大條地沒去細思他剛才的態度。她真是專心乾飯,今天一天都沒進食,這會兒閒下來是真感覺餓了。
要是被她知道沈喬嘉此時內心的千迴百轉,恐怕會笑掉大牙,這下細膩敏感的輪到他了。
沈喬嘉自我反思得越來越自責,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現在衝出去大喊「對不起」。
那門外那個姑娘得得意地嘲笑死他。
他再一次想,這可惡的情場老手,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關了水龍頭,想出去看看情況再決定怎麼應對。
他邊走邊甩著手上沒幹的水珠。
孟霜晚正好抬頭看見他這行徑,一臉忍不了的嫌棄:「廚房裡有擦手布,還有廚房紙巾,二選一去把你的手給我擦乾,水珠掉在地上會弄髒地板。」
第18章 出現
沈喬嘉聽話地走進去擦手,再出來看見孟霜晚一副倉鼠扒飯的模樣。
她低頭一邊咀嚼一邊把掃蕩乾淨的盤子推向他,含糊不清地指使他:「這個一起拿進去洗。」
他無聲地張了張嘴,卻訥訥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端著盤子又進了廚房。
手撐在中島台上,他無力地垂著頭,狠狠地唾棄自己。
又來了,又是這種感覺。
每次惹她生氣細思後後悔,但又嫌道歉掛不住面子,礙手礙腳糾結一陣子終於下定決心了,可她面上好像已經給這事翻篇了,這時候他又無措地不知從何再提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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