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彧當即下令押住御史大夫,又派兵前去御史大夫府上,果然搜出了證人所說的贓物。
李見行也無法再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御史大夫被押進大理寺的牢里,他回去越想越不對勁,程赫元一個剛上任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會查得如此仔細?
除非是有人在暗中幫程赫元。
李見行一下子就想到,這幾日謝以觀特意從錢塘趕回來,還進宮小住了兩日,絕對是有貓膩!
他恨得咬牙切齒,然而御史大夫剛出了事,他同為李家人,自然不能馬上就在朝堂上與謝以觀針鋒相對,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第二日朝會,李見行稱病不上朝,悄悄守在宮門外,等到謝家馬夫去解手,立刻上前卸了謝家馬車的一個車軲轆。
謝以觀下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馬夫愁眉苦臉,他再看向那缺了一個車軲轆的馬車,有些疑惑,他這段日子都不在京城,沒有得罪任何人。
崔玄也正好從宮中出來,對於謝以觀那缺了車輪的馬車視若無睹,目不斜視地從謝以觀身旁走過去。
謝以觀對著崔玄的背影眯了眯眼,崔玄應該干不出偷人車軲轆的事來……
第162章
崔玄上了馬車,他的馬夫悄聲對他說:「郎主,謝尚書家的那個車軲轆是李家宗主偷的。」
他一直就在馬車上候著,大約都是世家的關係,李見行做事的時候也沒有避著他。
崔玄淡然回答:「莫要多管閒事。」
馬夫撓了撓頭,是錯覺嗎?總覺得他家郎主好像早就知道是誰幹的。
崔玄本來是打算就這樣放任李見行對付謝以觀,橫豎也沒讓謝以觀怎麼樣,誰知道謝以觀轉頭就去皇帝那裡賣慘,讓一向摳門的皇帝賞了一個新車輪給他。
儘管只是一個車輪,但也是皇帝的賞賜之物。
崔玄便有些坐不住,直接去了李府,冷著臉警告李見行:「李大夫身為御史大夫卻明知故犯,你也是知道聖人的,聖人如今只是要定李大夫一個人的罪,但若是李家主參與過多……」
李見行沒敢有大動作,就是吃不准皇帝究竟是只定御史大夫一個人的罪,還是要藉機向整個李家發難,聽到崔玄的警告,他反倒安了心。
他與御史大夫有兄弟情是不假,但是也不願意為了御史大夫搭上整個李家。
李見行還是多問了一句:「那我那堂弟,聖人是打算……」
崔玄淡淡地說:「自是按大啟律法來。」
李見行鬆了一大口氣,按照大啟律法,御史大夫所貪墨的數額還構不成死罪,也就是流放嶺南,到底還是留著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