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他本就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人,索性肆意妄為,做一個只以皇帝為靠山,為皇帝做事不計任何代價的御史台酷吏,他不圖在當代能留一個好口碑,只求在青史上留下濃墨重彩。
「陛下,此人心思不純,借尉遲將軍封侯之事,四處滋事,可要臣將他抓到御史台獄多加審問?」程赫元問。
若是換做從前,蘇彧大約會對這件事一笑了之,不過現在,她確實需要拿個人試一試,當她用出程赫元這把刀之後,整個朝堂究竟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反應,又有誰會跳出來。
誰叫這人居心不良,又剛好撞到她的槍口上?
蘇彧點點頭,應允了程赫元的提議。
聽說那日來挑撥的官員被抓進了御史台獄,崔玄和謝以觀都沉默了許久。
歲末的京城總在飄雪,門前的雪自有人會掃去,維持著門徑前的風光,只是壓在樹枝上的雪沉甸甸,覆了一層又一層,無人問津,一直到樹枝被雪折斷。
崔玄站在廊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樹枝被雪壓斷,落下時原本已然沉寂在樹上的積雪散落開來,濺起一片雪霧來。
而他的手放在了蹀躞帶上,那是蘇彧贈予他的,皇帝平時雖然節儉,但若是要賞賜,給出的都是好物件,比如尉遲乙的黃金,比如他身上的這條蹀躞帶——
蘇彧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能精準地把握住人心,他對蘇彧的這一次出手多有猜測,但是他也擔心只是自己思慮過多。
同樣站在廊下觀雪的,還有謝以觀。
謝以欣回府兩趟,都見到她兄長還能閒情雅致地站在廊下,有空目送人,還有空觀雪,她心理不平衡地問:「禮部都沒事幹嗎?還是阿兄被陛下嫌棄了?」
「歲末祭禮都是些墨守成規之事,準備起來自然很快。」謝以觀也不惱,笑著回答謝以欣。
他又仰起頭,望向天空,「不久之後應當會變天了。」
謝以欣也學著他抬起頭望向天空,天上的烏雲散去,雖然積雪尤在,卻是放晴之兆。
她面無表情地說:「阿兄要是閒著沒事幹,不如多進宮去陛下面前晃悠,你看人程中丞多會找事干,你爭不過崔閣老便也罷了,難不成還要被程中丞給擠下去?」
她口氣里的恨鐵不成鋼過於明顯,謝以觀一時竟無言以對,不過什麼叫做他爭不過崔玄就罷了?這話分明有問題。
崔玄和謝以觀都選擇了沉默,唯有姚非名跳出來,進宮苦心婆口地勸皇帝:「陛下,小人挑撥固然可惡,訓斥幾句便是,倒也不必大動干戈。」
姚非名不是為那挑撥離間的小人求情,是擔心程赫元。畢竟程赫元跟著他種了幾年地,年輕人聰明肯干,是個人才,他總擔心程赫元走上一條不歸路,能拉回來就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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