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元燃一頭霧水。
蘇彧笑著轉過頭來問他:「朕方才與博翰所說的,阿燃可聽到了?」
元燃被迫點點頭,他一個習武之人,這麼近的距離肯定是聽得清清楚楚。
蘇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麼好的功夫只留在宮中做一個內侍,實在是屈才了,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任你翱翔。」
元燃忽然紅了眼睛,跪在蘇彧的腿邊,「陛下可是嫌棄臣沒有伺候好陛下?」
蘇彧垂下眼眸,便能看到元燃眼尾泛著桃花粉,輕咬著嘴唇,硬生生將他淡色的嘴唇咬出了一點血色,看上去愈發可憐,然而蘇彧未能生出半點憐憫之心,她甚至伸出手,輕輕彈了一下元燃的額頭,「說什麼話呢?朕是希望你成為朕的耳目,成為朕的利劍,難不成你不願意為朕做更多的事?」
元燃捂著一點都不痛的額頭,仰著頭望向蘇彧的眼睛愈發泛紅,淚珠含在他的眸里,「臣,元燃,自是願意,只是臣一個閹人,怕給陛下招來閒話……」
程錦元在一旁看著,默默朝後退了三步,將更大的舞台留給元燃。
蘇彧斜睨了程錦元一眼,又對著元燃說:「你要記住,在朕心中,男人、女人,還是閹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對朕來說,只有能用不能用的區別。」
程錦元明白了,不管男人、女人,還是半殘之人,都得給皇帝幹活。
他正這麼想著,蘇彧便說:「除了你們幾個之外,朕還將一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殘將領也編入了安全司。」
本也要為這些人做一個安排,她便讓尉遲乙幫她將這些傷殘將領之中還能打的都挑了出來,剛好將人用起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給他們發俸祿。
程錦元:「……」得,一個毀容的他,一個被閹的元燃,再加上傷殘將領,真真是把所有半殘之人都集齊了。
春休還沒有過完,皇帝就宣布組建安全司,封了兩個安全使。
大臣們一度十分緊張,這個安全司聽上去來者不善,不過仔細一打聽,兩個安全使一個是程赫元被毀容的弟弟,一個是做內侍的元燃,且安全使是沒有秩品的使職官,再一打聽,安全司里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不是女的便是殘的,就連他們的俸祿也是從皇帝的私庫里出的,完全沒什麼威脅性。
他們便全然不當一回事,甚至私底下嘲笑這個安全司不如改名叫做異人司,集結在一起的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只是說出這些嘲笑言語的官員並不知道他們的話第二天就傳到了皇帝的耳里。
「異人司嗎?」蘇彧扯了一下嘴角,「這名字好像也不錯,等朕聽膩了安全司,就把你們換成叫異人司。」
元燃略微不滿地說:「陛下,臣才不是異人,不過臣願意只做陛下一個人的異人。」
程錦元近乎本能地朝後退了三步,過了一會,他才開口:「叫異人司也挺好的。」
謝以觀知道安全司的事,還是從謝以欣的口中知曉的,比起前兩年,今年的春休他難得清閒,整整休息了七日,一直到正月初七,幾個藩鎮節度使送自家兒女到京中就讀國子監,他以禮部尚書的身份出來招待了這些人,順便將這些人領進宮覲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