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道:「今日是最後一場,要不,臨時抱佛腳,能學多少是多少?」
安蘊秀回神,搖了搖頭:「不必了。既然有人誠心不讓我知道,即便去了怕是也不會好好教導,平白耽擱你們。」
「這叫什麼事兒啊。」楊新覺原地轉了兩圈,又轉過頭來數落她,「這事兒你應該知道的呀,鄉試那會兒不就有?臨州沒有嗎?就算他們不告訴你,你也該去問啊!這是他們的職責,你問到跟前他們不敢瀆職……」
他說了半天,逐漸反應過來,看著安蘊秀若有所思道:「蘊林,我感覺你像是一點兒都不懂這裡的規矩。」
安蘊秀倒茶的手一頓,旋即恢復如常:「我也是初涉官場,不懂這些豈非很正常?」
「也對。」楊新覺嘀咕了聲,轉念一想自己也是初來京城啊,怎麼這些事自己比他清楚……隨即猛然驚醒:不不不,以蘊林高中會元之才,自己怎能如此托大?
茶氣氤氳中,楊新覺的聲音遠遠近近,最終落到安蘊秀心間。
之於從前的重重困境,她近來隱約想通了一些。今日楊新覺的話更是直戳要害,讓她意識到曾經的自己有多天真狹隘。
是了,自己一來就是被稱作「老爺」的,然而寒窗苦讀十數年的是安蘊林,奮力拼殺過院試鄉試的也是他。到了會試,這些東西因太過基礎反倒不常被提起,便由得自己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紙上談兵,妄得一些虛浮的美名。這些東西,自己真正知道的有多少呢?
自己確實虛浮許久了。
近日來屢受打壓久不得志,又何嘗不是因為自己的無知?只不過要承認自己不如人,著實不是件易事。
第28章龍陽之好
安蘊秀送走了楊新覺,復又坐下,細想著近來探知的消息和堪堪定下的決心,慢吞吞地喝著已經冷了的茶。
對面的一位茶客忽然放下了杯子。
安蘊秀垂下眼睫,感受到面前投下一道陰影。慣於隱匿於市井的影衛主動卸下偽裝,朝她抱拳道:「煩請會元隨屬下回瑾王府。」
瑾王府。
廊下不知何時掛上了一道珠簾,燕舜蹲在一邊燒水泡茶,另有一個侍從,正躬身對著簾內說什麼。安蘊秀本不欲探究,直到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與行蹤。
……好吧。
侍從正一五一十地稟告著近日所探得的消息,不成想當事人已然靠近。安蘊秀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觀察得挺仔細的,口才也不錯。將來要是在襄王身邊混不下去了,還能去當個說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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