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青年頓了頓,如善如流道:「蘇姑娘說得是。只不過我二弟涉世未深,向來莽撞,還請蘇姑娘日後多多擔待。」
蘇阮搖頭,隨意地笑了笑:「倒也無需擔待,駱少俠很好。」
「二弟作為友人確實很好,性子真誠,為人仗義,能夠豁出去性命。」聞洲毫不吝嗇地誇讚,「作為親人也很好,除了……」
他適時地停頓,半晌沒有說話,小狐狸不禁偏頭看過去。
接觸到女子的視線,聞洲輕咳了一聲:「就是想到二弟先前與一位江湖女子的事情。曾有一名女子被我二弟所救,一路跟隨我二弟,痴心不改。我二弟便與她說,『魔教不除,無以為家』,這才勸走了那位姑娘。」
「二弟與三弟一樣,心憂江湖安寧,若是有了心儀的女子,大抵也要讓她等上許多年吧。」
說罷,青年還輕輕嘆息了一聲。
小狐狸點點頭。
她披散著濕發,在朦朧的日光下,一路向前。
看不出她表情變化的聞洲,心裡尚且還有些忐忑,兩人一路回到了原來休息的地方。
蕭昀和茯苓還在睡著,尋找食物的駱衡之尚未回來,聞洲讓蘇阮暫時先吃點野果,便也去附近轉悠著尋食物。
青年離開不久,蕭昀幽幽轉醒。
他緩緩起身,步伐有些凌亂,跌跌撞撞地往蘇阮這邊走。
頭頂被覆蓋一片陰影,緊接著,少年跌落下來,他幾乎是靠在蘇阮身上,額前碎發被捋了上去,露出幾道淺淺的傷痕以及委屈的表情:「好疼。」
「你都忘記給我扎針了。」
退婚大小姐19
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罅隙, 落在兩人的身上。
白衣少年挨在披散烏髮的女子身側,側臉幾乎抵在她的肩頭,額頭碎發被整個捋上去, 顯得肌膚過分蒼白,越發襯得那張無辜的臉蛋帶著點惹人憐的病弱。
少年覆下來的漆黑眼睫輕微顫動,側臉貼緊蘇阮的衣衫, 乾燥失色的唇微微張開, 聲若蚊吶道:「好疼。」
一副孱弱小可憐的樣。
奈何小狐狸可不慣著他, 瞧見他主動湊過來,便一把掐住他的臉。
蕭昀被掐得微微皺眉。
小狐狸將他的雙頰捏得鼓起,少年垂著的睫毛顫了顫,隨即掀起眼帘, 露出裡面迷濛的黑瞳, 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子, 垂下去的手抬起來,迷迷糊糊地抱住她。
「疼。」
他被掐著臉, 側臉挨著她的衣裳, 輕聲咕噥:「已經好多天了。」
小狐狸將他的臉掐出兩個紅印子,隨即摸上他的手,將他遮掩的衣袖捋上去, 順著他的手背一路向上撫摸, 隨口問道:「昨夜脫了衣裳,上藥時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