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晛又是一愣。
下一瞬沉甸甸的短劍已是躺在了他手裡。
「不,現在不用每日放血了。」趙晛回過神,連忙將謝昭昭塞過來的短劍推回到了她面前,「巫醫說薛蔓病情有所好轉,往後每三日放一次血便是,等再過些時候,薛蔓或許就不用你的血做藥引了。」
謝昭昭懶得聽他扯東扯西。
她放血又不是為了薛蔓。
既然她的痛覺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了趙瞿身上,那她只要受到傷害,趙瞿便會感覺到疼痛。
以趙瞿的性子,見手臂又開始作痛,應該會像是那日翻窗來找她那般,怒火衝天跑來叱罵她吧?
如此她才有單獨見他的機會,才能提醒他狩獵要小心。
謝昭昭本要自己動手,但轉念一想,還不如等著趙晛來動手,畢竟他傷害她能觸發回血buff,而她自己傷害自己只會更加虛弱。
哪想到那狗屁巫醫竟是突然改了醫囑,將每日一次的放血改為了三日一次。
她還要再等兩日,如此才能有正當理由讓趙晛親自動手。
兩日的時間不長不短,不過是日月輪替兩次。
謝昭昭向來不是個吃虧的性子,倘若是事關她利益的事情,她總能算得一清二楚。
她應該等得及,她沒道理等不及。
謝昭昭盯著那短劍看了片刻,將劍刃收回到劍鞘之中。
她蹲了太久,腿腳發麻,被趙晛攙扶著才勉強站穩腳。
趙晛見她腳下踉踉蹌蹌,便收了傘放在廊柱上,微微俯身,一手攬住她的後腰,另一手繞過她膝下,輕鬆將她打橫抱起。
謝昭昭蹙眉:「……殿下?」
趙晛垂眸笑了聲:「別怕,我說了會等你就會等。」
說罷,他不等她再拒絕,便抱著她踏進了寢殿。
殿內燭火搖曳,細雨噼里啪啦落在殿外的石階上。
那黑夜中閃過一道陰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多時,立政殿內多了一名暗衛。
趙瞿赤足披髮,正伏在地上抄寫經書,他神色極為專注,筆鋒挺立,字跡方寸工整。
經書還有最後一行便抄寫圓滿。
那暗衛跪在地上足有片刻,卻不敢開口打擾他。
趙瞿心平氣和落下最後一筆,吹了吹宣紙上未乾的墨痕,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他似是後知後覺注意到暗衛的存在,眉梢一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盯著她?」
說罷,趙瞿略有些漫不經心道:「她在幹什麼?」
暗衛猶豫了一瞬:「太子妃和太子就寢了。」
第47章 四十七個女主大抵是犯了相思病(二更……
趙瞿手中狼毫應聲而折,甩飛的墨水迸濺在抄寫好的經文上,大團烏黑洇開的水痕漸次凝固。
他唇角微掀,視線定在跪地垂首的暗衛身上:「還有呢?」
嗓音卻是冷得刺骨。
暗衛忍不住顫了顫。
還能有什麼?成了婚的夫妻,一男一女同房共寢,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了。
但這話暗衛卻不敢說出口,只能硬著頭皮將方才所見所聞複述出來:「太子夜半未歸,太子妃便守在殿外等候。直到子時三刻太子方從麗正殿方向歸來,太子妃見到太子便拿出一柄短劍遞上,太子將短劍推回,攙扶著太子妃起身,而後抱著太子妃進了寢殿……」
空氣中沉浮著死寂的窒息感。
暗衛遲遲等不來趙瞿開口,小心翼翼地抬高半寸視線,剛掃見那張被墨水洇透的宣紙,便聽到「啪嗒」兩聲。
折成兩段的狼毫竹筆掉在了地上。
趙瞿問:「然後呢?」
「……」暗衛手掌心滲出一層黏膩的濕汗,緊叩的牙關輕顫了兩下,「然後殿內熄燈了。」
他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實在害怕趙瞿再來一句「然後呢」,但趙瞿這次並未沉默太久,更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淡淡道了句:「哦,朕知道了,你下去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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