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廖姑驚叫,怕在恩人面前失禮,她又立馬捂住嘴巴,兩隻眼睛睜圓。
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東西,像冰球,握在手裡冰涼,但她知道這不是冰,冰沒有這麼透,裡面還有花紋,這是什麼珍寶?
恩人沒說話,但她覺得恩人是同意收她為徒了,娘跟她講過,爹打獵的本領也是拜師學的,老師傅同意收她爹的那天就送了她爹一把弓。
她激動的跪下給虞歸晚嗑了三個響頭,「師傅!」
廖姑拜虞歸晚為師的事很快其他人也知道了,幾個半大的小子羨慕得緊,他們也想拜師。
早飯別人吃的是窩窩頭和蒸野芋,唯有虞歸晚面前是四五個白面饅頭和肉湯,她並未覺得不妥,獵物都是她帶回來的,強者在群體生活中就該得到最好的待遇。
葛大娘,也就是昨夜給西屋端去稀粥的婦人,她夫家姓葛,今天也是她給母女倆送吃的,許是老天可憐,女人的母親醒了,能吃下去半碗肉湯糊糊。
白日看得清,葛大娘細瞧了幾眼那女人,端的是副好相貌,手腳皆是凍瘡也瞧得出細嫩,應是好家人嬌養出來的閨女,流落受苦到這般天地也沒狼吞虎咽,而是先道謝才接過碗小口餵給受傷的婦人,待婦人虛弱搖頭才移開再自己低頭吃起來,咀嚼一絲聲響也無。
葛大娘暗暗驚嘆,鎮上富戶的女兒也沒的這般好教養。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十六,大娘叫我幼兒便是,在家中時父母親都這般叫我。」她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
葛大娘點點頭,「你說來庶州投親,不知親戚是哪戶,可有地址?待雪停了我們好替你去尋。」
那不過是臨時編的藉口,眼下為了不起疑,幼兒只得搜腸刮肚再編個假地址搪塞過去。
這般大雪還不知道哪日才停,雪大封山,這一屋都是老人婦孺,誰有能耐出得去尋她那不存在的親戚,除非是昨日救她那人,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被否定,那不是個熱心腸愛管閒事的人,就是昨日那人一開始也沒打算救她和母親。
昨夜虞歸晚留了包傷藥在西屋,葛大娘順便就幫幼兒母親把藥上了,那伙盜匪喪盡天良,壞事做絕,刀傷藥倒不假。
沒有人外出的這天婦人們點火盆在中間的屋子鞣製昨日那張虎皮和兩張雪狐皮,虎骨是好東西,葛大娘已經另外放起來了。
過午,風雪小了些,廖姑別上彈弓正要領小夥伴出去拾柴火,原在東屋炕上歇息的虞歸晚突然翻身抓起桌上的刺刀,裹走新制的冰箭,熊皮臃腫,她動作卻矯健靈活,眨眼就沒了人影,野狼也閃電般消失在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