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虞歸晚就要帶人護商隊前往偏關,在此之前就要把剿匪的事解決。
這事落別人頭上定覺得是去送命,她卻不這樣想,她本就計劃炸山賊窩,如今名正言順,她高興還來不及。
廖姑是她的跟屁蟲,她做什麼都要跟,妙娘是自告奮勇,還有等著靠鹽礦賺大錢的村民也鬥志昂揚,拎起大刀就要殺過去。
「有了這鹽礦,修圍牆的事也可提上日程。」虞歸晚吹著墨跡未乾的紙張說道。
幼兒將最後十幾戶的糧稅記帳,已遣人送去縣衙,心頭壓著的這塊石頭也算落了地,可緊接著又憂心連帶出來的鹽礦和剿匪這兩件一旦出差池就遭殺頭的大事。
聽虞歸晚這般說,她的心情也極為複雜,修圍牆需要錢,錢從何來?虞歸晚行事雖張狂,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裡,人前人後兩張臉,卻也有為村民著想。
其實她大可將鹽礦占為己有,逼迫村民為她賣命,她卻沒有這樣做,反而打算用販鹽得來的錢為村民修圍牆,比那起只會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強百倍。
她輕嘆一聲,道:「剿匪的事你怎麼想的,真要幫高腳?」
高腳特意告訴虞歸晚這件事,也是想請她相助,還讓送糧稅的人帶話回來給虞歸晚,他和柳東在縣衙選了五六十個身手不錯的,全聽她調派,問她何時能出發。
「倒也不全然是為了幫他,我本就有計劃,這也算是與他不謀而合。」
幼兒擔憂道:「你都不清楚那些賊窩的底細,就這麼過去也太冒險了。」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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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牢陰暗潮濕,難聞的腥臭味熏的人難受,高腳掩鼻站在邊上看虞歸晚三兩下卸掉賊王的胳膊。
賊王慘叫連連,求饒道:「我說!我全說!我們的馬匹和刀箭都是從一個東遼商人手中買來的,他隔一段時間便會出現在黑子山,告訴我們哪個村子好打劫,讓我們去,還說官府不會派兵來剿我們,讓我們放心。」
怎麼又是東遼人,虞歸晚回頭看高腳。
高腳也是一臉懵,他都不知道還有東遼人摻和其中,賊王根本沒有同他們講?
他過去一腳踹在賊王的肚子上,罵道:「行啊你這狗雜碎,還有什麼瞞著沒說!」
「沒有了!真沒有了!」賊王痛的直哆嗦。
虞歸晚根據賊王的描述將黑子山的地形圖畫了出來,跟縣衙畫師描的簡筆不同,她這是一份超現代的技法,還做了標註,比軍營的輿圖還詳細,看得高腳嘖嘖稱奇,越發堅定同她結交的心。
黑子山的大小賊窩有二十八處,共有三百多山賊,靠縣衙這點人根本拿不下,可上頭下了死令,不去就是抗命,一樣要人頭落地,隧出發時人人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