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也是出於好心,想讓阿秀自己醒悟,即使再嫁也不能找這樣的漢子,這一看就是滿肚子心眼。
可阿秀非但不領情,還揮開余姐的手,指著她罵:「還不是因為你告的狀!同我姑媽說還不算,還告訴姑娘,是不是等虞姑娘回來,你還要跑去她跟前再告我一狀,把我趕走了就沒人同你爭!真是好算計!虧我往日把你當親姐妹,什麼體己話都同你說,你背地裡這樣害我,見不得我好!」
將事情告訴葛大娘不假,存的卻是好心,沒想被這樣潑髒水,余姐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阿秀推開,冷笑道:「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你想男人,誰還攔著你不成,要死要活哭哭啼啼裝可憐給誰看,現在讓你跟這個男人走,你又不樂意,怎麼著,賴著不走,心野了,還想把男人往這座院子領啊。」
「姑娘還在這,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什麼叫就要把男人往這裡領,你讓姑娘怎麼想,傳出去別人又該怎麼說姑娘,你名聲爛了不要緊,姑娘以後還要嫁人。」
越吵越不像話,幼兒也不理,餘光轉到門邊,瞥見那一角靛青終於動了。
縣城有人想和虞歸晚買磚頭,她今日就是去跟人談生意的,也準備組建一支自己的商隊,磚頭和木材往南邊運,鹽和茶葉就出關,也可以販皮毛、肉乾、陶器,多得是生意。
談妥了事,騎馬回來,剛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面吵吵嚷嚷,她就站著聽了會兒,雞毛蒜皮,現下也不耐煩聽了。
她抬腳跨過門檻,手背在身後,也不去看屋內各人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她渴得很,拿起先才幼兒喝了半碗的水,仰頭咕咚咕咚喝完,還不夠。
幼兒站起來親手執水壺為她倒水。
解了渴,她才一抹嘴,漆黑的眼珠往漢子那方向一轉,冷的嚇人,「還不滾?」
漢子連滾帶爬跑了,他怕,卻又止不住惡從膽邊生,阿秀那小娘們兒和他說過,姓虞的也是個娘們兒,縣城裡的官老爺還被蒙在鼓裡,只要他去縣裡報信……
漢子露出陰險的笑容,出了村就往縣城的方向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狼群盯上。
阿秀也讓葛大娘領回了家,虞歸晚沒說什麼,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阿秀不可能再回這幹活,她求誰都沒用。
「不問問阿秀有沒有同那漢子說村裡的事?」幼兒還是不放心。
「用不著,就算知道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