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出去的肉香自有虞歸晚家的一道,散滿孜然的羊肋排烤的外焦里嫩,鍋中辣湯燉煮的羊蹄筋辛辣撲鼻,用筷子插起一塊就能看到膠質滿滿的蹄筋,裹著紅到誘人的湯汁,從廖姑的眼前晃過,饞的虎丫頭差點撲過去咬。
「什麼時候開飯啊。」摸摸肚子,她真的快餓死了。
「就快好了。」
余姐將羊蹄筋盛出來端上桌,又揭開旁邊鍋的蓋子,裡頭是拿小米和稻米悶的飯,底下還有一層鍋巴,焦香酥脆。
正房的廳上已擺開飯桌,虞歸晚淨了手,坐在首位,幼兒母女在她的右手邊,左邊的位子是給廖姑留的。
余姐堅決不與她們同桌吃飯,帶著幾個跟廖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廚房支張小桌也能吃。
夏季剪下的羊毛堆積在庫房未處理,虞歸晚便找匠人打了幾台手搖的紡線機,這幾個女孩就是她雇來紡羊毛線的,以後還要織羊毛衣。
「這是羊骨羊肉鍋,只放了蘿蔔,其他都沒放,還有那道白菜葉卷肉糜荸薺,知道幼兒覺著口膩,做的時候我特意多放荸薺,肉放的少,吃著清脆爽口多,一點都不膩。」端完菜,余姐站在邊上笑呵呵道。
虞歸晚的口味並不固定,辣口、清淡的她都能吃,在物質缺乏的末日,能有乾淨的食物吃已經很幸運,就算是各區的掌權者也沒有資格挑剔,愛吃不吃,不吃就出去啃喪屍,看腐肉美不美味,合不合口。
到這之後,可選擇的食物變多,她也漸漸偏愛吃辣菜,從關外換回來的香料就有很多辛辣刺鼻的,她留了一起種子,看明年能不能種出來。
余姐做菜多以她的口味為主,後來發現幼兒不太能吃辣,她就讓余姐每次做些清淡的。
幼兒神色一動,淺笑:「費心了。」
她祖籍江南,七歲那年才隨父兄搬至中原盛都,對北地的飲食確是不習慣,到底寄人籬下,苦求生存,不好挑三揀四惹虞歸晚不喜,就沒有說。
廚房做什麼,她與母親就吃什麼,從不多言,沒想到虞歸晚會特意吩咐余姐,倒是讓她意外。
虞歸晚是主人家,其他人都是等她動筷了才動筷。年長的杜氏在家中如同隱形,輕易不開口,對此更不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