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柏舍村民的日子過的好,讓臨近的幾個村莊都很羨慕,眼看著人家有成群的牛羊往外賣,有大批的青磚建房子修圍牆,誰不眼紅,可眼紅歸眼紅,卻也沒人敢去占便宜,因為都知道南柏舍的村民不好惹,山賊去了都討不到好,老窩後來還被一鍋端了。
知道南柏舍的磚窯需要乾柴,價錢也公道,其他村的樵夫就想來碰碰運氣,看人家收不收他們的柴。
樵夫背著成捆的乾柴來到村口,被村民攔在圍牆外邊,有了圍牆,非本村人都不得隨便進。
知道他們是來賣柴的,村民就讓樵夫在原地等著,他們回去問問看收不收。
「有樵夫擔柴來賣?」聽人來報,隨望京放下手中的書,喊余姐進來交給她一袋錢,「你同葛大娘去看看,若是好的就收了送到磚窯去。」
青磚的生意十分好,靠孩子們撿柴已經跟不上燒磚的速度,有現成的自然好,乾柴便宜,買上幾大車也花不了幾個錢。
余姐接過錢袋出去了,走前還特意叮囑新雇來干粗活的僕婦守好大門,不是常來的村民都不許隨便進。
近些時日,隨望京越發的深居簡出,只每兩日給孩子們上半天課,再留下課業,許他們做完了拿來給她批閱,便不再出門。需她代為拿主意的事都是經余姐等僕婦傳進來,覺得可行便讓人去辦,這也是虞歸晚去府城前吩咐下的,是為她的安全考慮。
不知消息來源是否可靠,據說盛都那邊已經派了一隊人馬來庶州,專為追查她們母女倆的下落。
由此可見,就算她父親與兄長被處以車裂這樣的極刑,隨家滿門就剩下她與母親,背後誣陷隨家參與謀逆的人還是不放心。
連續幾日都寫大字磨練心性,今日卻怎麼都靜不下來,筆尖懸著遲遲沒有落下,墨點滴在宣紙,烏了一大團。
到底是懸心自己與母親的安危,還是記掛出門在外的虞歸晚,她亦說不清。
那日母親同她提,讓她搬回廂房住,有事再去正房商議也不耽擱。
她沒搖頭也沒點頭,躊躇不定,一拖再拖,就拖到今日。
虞歸晚不在,她也還宿在正房,夜裡盯著一盞豆燈出神,輾轉反側,腦子裡翻過的全是虞歸晚的身影。
這人每次出門回來都會為她帶一兩樣東西,有名貴罕見的瑪瑙珊瑚,亦有街頭手藝人做的小玩意兒,樣子做的巧妙,看著十分有趣,她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