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
她握住幼兒的手腕送到唇邊,輕咬兩下,漆黑的眼珠如捕網,將幼兒牢牢網在裡面,想要掙脫必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留下命也未可知。
幼兒放在她身體裡的手指往上一抬,立刻就激起她的顫慄,絞緊了手指。
「你我早已融為一體,我若死,也必要拉著你,」幼兒俯身在她耳邊說道,「若你敢撇下我走了,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陰曹地府,我都追著你。」
以女兒之身與她交融,雖是閨房之樂,到底驚世駭俗,有違綱常,她也經過天人交戰,最後還是心甘情願將自己交付出去,她付的是心,若只換回虞歸晚的身體,得不到這人的心,她斷不能善罷甘休。
虞歸晚揚眉,掌心撫上她的臉頰,「何時變得這麼兇巴巴的了?倒讓我覺著陌生。」
幼兒輕哼一聲,「跟了你這麼個人,再怎麼著也近墨者黑了。我可告訴你,真有那一日,我就是拿刀抵著你脖子,哪怕被你五馬分屍,也休想撇下我。」
她抬高腿,貪戀著那些比烈酒還能醉人的餘韻,舒展的身體如同掙脫縛繭的蝶,示人的那瞬驚艷奪目。
拉過幼兒與自己緊密相貼,什麼話都不用說,她想要的就在眼前。
炕桌上有一枝紅梅,是今日幼兒讓人折回來插在玉瓶中的,還沒欣賞幾回就被一條漂亮的腿揣倒,玉瓶滾落,摔的四分五裂,聲響驚動了東西廂房的人。
小金方忙披衣過來瞧,隔窗問:「主子?姑娘?」
一窗之隔,幼兒臉頰緋紅,瞪向始作俑者,若被丫頭撞見這種事,她也沒臉見人了。
輕咳一聲,道:「不過失手打了瓶子,無事。」
小金方這才放下心,道:「夜深了,姑娘早些睡。」
風雪愈發緊了,這北地的冬天可真冷,小金方護住燈火回到廂房,床上的廖姑攤開手腳睡的香甜,還打起小呼嚕,小金方好笑搖頭,將她的手腳擺好塞進被窩,又掖了掖被角,才掀開另一床被褥躺進去。
聽著屋外的下雪聲,小金方睡不著,翻了個身。
她和小喜鵲命好,能被主子挑中買回來,吃穿住都是比著主人家的,主子雖不和氣人,卻不管家裡的事,她們聽姑娘的指派就行,粗活有婆子,廚房也不用她們,能交到她們手上的活兒都很輕省,又不用擔心被誰壓一頭,穿小鞋,這比她們原來的主家好多了,她已暗暗發誓,一輩子服侍姑娘。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條胳膊橫到她胸前。
覺得被窩很熱的廖姑再次踹開被子,開始嘟嘟囔囔說夢話,「山賊進村了,殺啊,別讓他們跑了,殺,拿山賊下油鍋,下油鍋……師傅!你出遠門怎麼也不帶我,我能殺壞蛋,大壞蛋,大山賊,師傅嗚嗚嗚嗚爹娘,我給你們報仇了……」
金方嘆了一口氣,小主子什麼都好,就是睡覺不老實,還愛說夢話,還都是這種打打殺殺的,昨晚上還把她當成山賊,一腳將她踹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