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箭術沒有廖姑好,又顧及被屠漢挾持的孩子,就未能射中要害,只射了屠漢的小腿,迫使他停下來。
「去死吧!」屠漢把孩子丟到路中。
妙娘立馬拉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前蹄。
滾到馬下的孩子嚇的雙目僵直,渾身發抖,被後趕來的護衛隊抱走,屠漢也趁機跑了。
「狗雜種,」妙娘沖屠漢逃跑的方向冷笑,「可千萬別落在姑奶奶手裡。」
屠漢進過幾次內村,知道虞歸晚的宅院在哪個方位,並從村民日常閒嘮嗑中得知虞歸晚有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妹妹,入冬後就鮮少出門,年前請戲班子來就是為了給妹妹過生辰,可見虞歸晚極愛。
廖姑和陳婦跟虞歸晚去了縣城,妙娘和護衛隊又沒有守在虞家,屠漢就心生一計,想逃去虞家挾持幼兒,有了她當人質,護衛隊也不敢把他怎樣。
村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幼兒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
婆子和丫頭攔著不讓她出屋子,杜氏也提心弔膽,坐立不安,滿臉的擔憂之色。
「怎麼就沒個安生的時候,文婆子你悄悄從門縫看看,那些鬧事的抓住沒有,可別讓他們摸到這邊來。」
文婆子跑出去趴門縫看了看,鬧事的沒瞧見,倒讓臥在門口的十幾頭野狼給唬了一跳,她還奇怪怎的妙娘沒留下人護著姑娘,原來是這麼回事。
有狼群在,還有誰敢靠近大門。
她回稟杜氏道:「老夫人放寬心,不礙事的,外頭都是狼,旁人靠近不得。」
杜氏這才捂著胸口念了幾聲佛,「這就好這就好……」
一路顛沛流離的惶恐已經將杜氏嚇怕了。
「母親,這點子小事妙娘她們能處理,你安心在屋裡別出去就行了。」幼兒扶她坐下,柔聲寬慰,又讓丫頭端溫茶來讓杜氏喝一口壓壓驚。
杜氏前年被劫匪砍傷,又每日驚思憂慮,再精細的調養也沒法把身子養好,最受不得驚嚇。
杜氏坐在椅子上,指尖揉著額角,眉間皆是愁容,「現在尚沒有事,往後呢,萬一東遼破了關,我們該往哪裡去。」
「母親。」
幼兒攬住杜氏消瘦的肩,輕輕靠過去,目光落在虞歸晚今早為她折回的那條枯枝上。
那人知她喜紅梅,可紅梅早已凋謝,便用紅蠟在枯枝上撚出幾朵仿紅梅,遠遠瞧著還真像,她很喜歡,讓丫頭移到最顯眼的地方看了這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