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從屋裡出來看到她坐在門檻上盯著自己的手在發呆,不由好笑,過去輕輕推了她一把,道:「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剛才還不停嘴的說,怎的現在又不說了?你放心好了,公主就算知道我在哪,也斷不會將我出賣給大皇子,說不得她還要派人保護我,千方百計阻止大皇子的人找到我。再一個,咱們在麒麟城的生意興許還要靠她照拂,若能借上公主府的光,以後生意就更好做了,也不會有不長眼的給咱們使絆子,欺咱們無靠山,隨便尋個由頭占掉咱們的鋪子。麒麟城不比河渠,你在這裡有人脈,有關係可以疏通,在麒麟城能靠誰?殊不知奇珍異寶越多,越能招那些權貴的眼,好些的或許能出錢同你買,那些蠻橫的可不會顧慮那麼多,就算把咱們的鋪子砸了,東西搶了,咱們也沒地說理。去歲在府城,薛家那個三公子你也瞧見了,不過就是世家旁支,末流都夠不上就敢這樣,你就想想麒麟城的該囂張到何種境地了。」
虞歸晚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也不知幼兒的哪句話戳了她的肺管子,心氣突然就不順,哼道:「找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找到你,還不是一群飯桶,指望他們保護你?倒不如讓小金方扛起大刀替你守門。公主又怎麼了,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有什麼好得意,我的鋪子用得著她照拂?誰敢搶我的東西,我一把火將他全家都燒了,海闊天空,天大地大,又上哪找我去。」
一番話說的幼兒直想擰她胳膊上的肉,「是誰說不會讓我過顛沛流離的日子?我巴巴的信以為真,沒想你這麼快就忘到腦後邊去了。余姐那日還說漢子的嘴信不得,依我看啊,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也不能信,就是哄我玩兒的。」
虞歸晚朝屋頂看去,眼珠子轉來轉去很是心虛,小聲嘀咕:「一時嘴快,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再說我許諾過你的事幾時做不到了?但凡是你開口讓我辦的事,哪一件我又落下了?誰敢這麼使喚我,也就是你了,換個人試試,我才沒這麼好心。」
「是,你對我不一般,是放在心尖上了的,」幼兒將她拉過來,幫她整理亂掉的碎發,眸光柔柔的看著她,「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你呢?可知我的心意?」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你肯定是喜歡我的。」虞歸晚很篤定。
沒想到幼兒卻搖了搖頭,在虞歸晚變臉色之前說道:「不止,遠遠不止。」
虞歸晚不解的看著她,「還有?那就是你想睡我。」
「……」
碰到這麼個性子野的人,幼兒只能嘆氣,再戳著她額頭無奈道:「你個口無遮攔的呆頭鵝,我還要你平平安安的啊,為你取名歲歲,不就是想你歲歲都平安,都同你說過了,你也不記,現在還說呆話,我真要被你氣死。」
歲歲現在做的事,無論哪一件單拿出來都是要被砍頭的死罪。
販賣私鹽、馴養死士、同山匪合作買賣,雖事出有因,但終究是觸了朝廷律法。
現在是未被發現,尚能安穩,若有朝一日事發,後果不堪設想。
真能在關外躲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