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姑站在船頭,舉著彈弓瞄準,「師傅,我能一個玻璃珠打中此人的腦袋。」
「你打他做什麼,浪費玻璃珠,讓船靠岸,我們上去。」
離得太遠也看不清佃戶是用什麼攔的河道,不過河岸兩邊有不少坍塌的土塊以及雜亂的樹枝,應是直接就地取材將河道給生生堵了。
攔人的佃戶發現後邊有船靠岸,就故技重施。
但隨虞歸晚來的可不是一般護衛,其中有幾個還是死士,力大無窮,拽住戳過來的竹竿連同岸上的人一塊挑入河中,當頭一棒,將人打得暈頭轉向,嗆水沉入河底,快昏死了又被撈起來扔回岸上。
「你們是什麼人!敢上岸試試!」為首那個還在大喊大叫,讓人將老弱婦孺帶過來試圖阻攔。
虞歸晚撈過一根竹竿直接當標槍朝那人扔過去,竹竿穿過那人的冠發,力道之大將那人整個摜插到地上,一掙扎就扯著頭皮,疼得他嗷嗷叫罵。
被困在河面進退兩難的眾人瞅著這一幕哈哈大笑,解氣道:「該!讓他囂張!不過就是焦老財養的一條狗,平日裡欺男霸女,現在又和我們抖威風,張口就要五千兩?怎麼不直接去搶國庫啊!」
這附近幾個村莊的田地都是一個姓焦的財主,人稱焦老財,為人如何就不說了,看眼下這情景就猜得著。
虞歸晚沒管船上的行商如何咒罵焦老財和他的狗腿子,震懾住岸上的佃戶之後她就下令自己的人靠船上岸。
也有佃戶懼怕著焦老財問罪還要攔的,不知打哪飛來數隻黑鷹,帶頭那隻灰黑的獵鷹尤為兇殘,抓著人的肩膀就讓高空帶,再吧唧一下往樹林扔。
廖姑拿著大喇叭沖划船的人喊:「保持秩序往後退!遠離堤壩!穩住船身!」
隨來的護衛將佃戶趕到一邊,再有上前叫囂的就摁著打,收拾了十幾個總算讓這幫人老實了,被他們抓來的老弱婦孺也妥善安置到別處。
所有人遠離佃戶臨時整出來的堤壩,船隻也井然有序駛離靠在上游的岸邊用手臂粗的麻繩牽住。
虞歸晚拎出一包東西,打開看裡面赫然是十幾支火/藥筒,點了引線直接往堤壩上拋。
這豆腐渣工程本來也不牢固,只聽砰一聲巨響,大地震動,炸開的木屑石頭沖飛上天又砸落到河面,濺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堤壩中間就破了個大洞,被堵住的河水嘩啦啦沖向下游。
水流湍急,險些讓停靠在上游的烏篷船也跟著下去,好在有麻繩綁著岸邊的大石塊,船身只是搖晃了幾下,很快就穩住了。
不僅岸上的佃戶,船上的行商也被這一聲巨響給鎮住了,大驚失色道:「這是什麼?!」
船上的護衛是知道火/藥筒的,之前他們隨商隊出關都會帶上一些防身,遇到數量多的劫匪就點燃引線往裡扔,一下能炸飛好幾個人,威力無比。
妙娘再三叮囑過他們不能將火/藥筒的事告知外人,有人打聽就一律推脫是關外得來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