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兒招收不誤,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還分神想著別的,幼兒就已氣得啪一聲合上妝奩。
「都這個份上了薛家還想著害人,他要是敢動這個念頭,叫他不得好死!盛都那邊也來了信,為避免薛家藉機逃脫,都衙府尹已秘密派人趕往庶州查證,想來這幾日也該到府城了,薛丕之果真要砸我們的鋪子,正好抓個現行,看他如何抵賴。既走了這一步棋,就斷沒有輕易揭過去的道理,庶州薛家必須抄,薛家的人也一個都別想逃。」
薛家在庶州作惡多端,搜刮的銀兩又有多少是送往麒麟城大皇子手中的,一查便知。
只要是能給大皇子添堵的事,太子一黨就不可能放過,所以她們只需要在前面放一把火,就能將這些人引過去,她們隔岸觀火即可。
跟大皇子扯上關係的事被翻出來越多,冤屈越多,就越是能證明隨家謀逆一案有蹊蹺,只要撕開一個口子,裡面的骯髒鬼計就藏不住,隨家的案子就有可能重審。
為了這個目的能達成,多少苦楚都可以忍耐。
幼兒輕輕咬了咬唇,將心酸沉下去,起身坐到虞歸晚身邊。
其實她現在也不苦,陰差陽錯得著這麼一個可心的人,她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就是拿萬千榮華富貴來她也不換。
虞歸晚枕著手臂看她,「要派人攔下薛重的家眷麼?」
「嗯,不能讓他們跑了。」幼兒拿起她另一隻手幫她揉捏指關節。
掌心的老繭因為塗了脂膏,有稍許軟化,但也架不住她天天舞刀弄槍磨得厲害,觸碰時還颳得人皮膚生疼泛紅的。
她翻掌握住幼兒的手,指腹蹭著腕側,手感極佳,她總喜歡這樣碰幼兒,也會想要多精心呵護才能養出這麼嬌嫩溫柔的人來。
在末世是沒有像幼兒這樣的人的,太嬌弱,打不過喪屍,沒有哪個基地願意收留這樣的累贅,將本來就珍貴的食物分出去。
她對幼兒的情緒變化極為敏感,一有不對就能察覺出來,她不會安慰人,只保證道:「沒人能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你想要誰的命都盡可告訴我,我替你去取來。」
幼兒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再說,以前就常聽長輩說不可將打打殺殺掛在嘴邊,不吉利。
若可能,她又何嘗不想和歲歲廝守在這裡,朝夕相伴,不去碰那些爾虞我詐,陰謀詭計,就此過完一生,也無憾了。
她趴在虞歸晚的胸口,輕撫著那段鵝頸,柔聲道:「我跟余姐新學了一道點心,明日你也在家,我做給你吃可好?」
她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剛到南柏舍時也不會做飯,想幫忙還險些燒了廚房,自那以後她也少碰,最近倒有興趣跟著學做點心。
端午之後歲歲就一直忙,新鋪子要開張,歲歲還親去過幾次府城選地方談價格,兩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一起用飯了,親密事也少做。
虞歸晚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提上一句:「甜的我不吃。」
她倒不是厭甜食,像糖塊、甜奶茶、蛋糕這些她也吃,可要說很愛卻也不見得,比起甜膩的口感,她還是更喜歡咸香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