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壓低前爪,目露凶光,做出要攻擊的標準姿勢。
閻羅娘暗道一聲不好,踩著憑欄飛身攀上廊柱,雙手抓住屋檐借力一蹬,人就飛到了屋頂。
讓虞六花撲了個空,跑到院子對著屋頂憤怒刨爪子轉圈,自己怎麼就不能像那隻丑兮兮的灰毛鷹一樣長翅膀!
「嗷嗚!」
虞六花仰頭髮出狼嚎,呼喚村裡的夥伴前來助陣,它今天一定要咬死這隻兩腳獸。
狼群在各個方位回應它,此起彼伏的都在嗷嗚。
在內院的幼兒急忙帶上丫頭出來看,其他聞聲的僕從也都跟著到前院,當真以為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虞歸晚看著外面能將人曬禿嚕皮的艷陽,將才伸出去的腳又收回,背手進了廳。
閻羅娘發現她不打算干涉,頓時急了,在屋頂上喊道:「喂!我是來跟你商量正經事的,你別見死不救啊。」
雪狼是極有耐心的一種獸類,就算外面再熱它也守著,定要捕到自己看上的獵物為止。
閻羅娘倒不是很怕它,就是屋頂被太陽烤得焦熱,隔著鞋底都能感受到瓦片上的火辣辣,她左右腳輪換著蹦起來,汗水把她臉上易容畫的粉都變成了一道道污糟糟的髒跡,她拎起衣領扇風,喊的那個叫口乾舌燥,左顧右盼想從別的地方下去。
虞六花像知道她意思似的,她轉到那裡就跟著蹲到那裡,死守著就是不讓她從屋頂下來,有本事就在上面待一輩子。
幼兒出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頓時驚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個畫上的美人兒突然出現,穿著輕薄的煙霞色紗衣,握一把雙面繡的翹頭菱扇,烏髮如雲堆,未佩簪環,只用絲絹攏住雲鬢,手上兩隻樣式繁雜的金玉寶鐲,同幾個丫頭僕婦從月亮門轉出來,將死犟著不肯走的雪狼給召了回去。
閻羅娘就愛看美人,她的寨子裡就養著許多嬌客,可竟無一個比得上眼前這位,她雙眼亮了亮,不顧還哼哼唧唧想反撲的虞六花,縱身從屋頂躍下,直接跑到幼兒跟前上下瞧著,驚喜連連。
「我聽說她有個妹子,樣貌是一等一的出挑,可是你?」
幼兒柳眉輕蹙,後退半步,未理這瘋瘋癲癲的人。
閻羅娘還想上前,突然一道寒光從側沖她飛來,她閃得極快也還是被刺傷了脖子,伸手一抹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