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時刻注意著她呢,屁股剛離開凳子就被叫住了,「你做什麼去?」
只能將屁股老實放回去,道:「這面也太清湯寡水了。」
昨晚幼兒讓她如了意,今日她就像一隻被捆住的貓,做什麼都得經過幼兒同意了才行,真是抓心撓肺,好沒自由。
可她也不能說什麼,誰讓她也有短處,還主動送到幼兒跟前,如今被人抓著了短,可不就是生死都得聽對方的。
幼兒沒依著她讓金方拿辣子,而是換成早起燉的牛肉,放齊了香料燉得濃香軟爛,切了足足一大盤端過來,虞歸晚吃的那叫一個過癮。
換上能遮住脖子的衣裳,又細細撲了一層粉,確定不會讓人看出端倪了幼兒才終於肯放虞歸晚出門,她說不耐坐馬車,結果* 被幼兒推著上去,不坐也得坐,由不得她了。
今日葛大娘跟她出門,她還奇怪,可等葛大娘拿出程伯他們從麒麟城傳回來的信給她一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是今早黑鷹帶回來的,因幼兒姑娘今日起得也遲,我先瞧見了裝信的小竹筒有兩道刻痕,您之前特意交代過若見著這樣標記的信就先不給幼兒姑娘看,所以我便拿起來收著了,沒讓幼兒姑娘知道。」
「嗯。」
虞歸晚本就極難信任他人,更別說她連趙禎的面都沒見過,如何能將自己的人全交到趙禎手上,她也跟程伯說過要提防趙禎。
獲取消息的渠道也不能只在趙禎那裡,不然她派戲班子去麒麟城又是為的什麼。
趙禎知道尤三姑,知道迎春班原來的人,卻不知道另外還有一班人藏在暗處,只暗中跟程伯他們聯繫。
信上的內容就是她們從別處打探來的,因為趙顯的愚蠢,想借用薛家的罪重提隨家謀逆的冤案怕是不成了,雍帝正忙著對跟隨家有舊交的朝臣下手,連訓斥責罰趙斥的功夫都沒有,讓都衙府尹草草結了案,庶州薛氏一族全部處死,麒麟城薛氏毫髮無傷。
布下這招棋可是花費了虞歸晚不少的人力物力,就這麼個結果?
且此事出來也有些時日了,趙禎居然隻字都未在信中對幼兒提及,若沒有今日這封信,只怕連她也還被蒙在鼓裡,說不得皇帝的親軍殺到南柏舍來抓人了她才知道。
她將看過的信抓了個粉碎,伸手往外一揚,碎屑隨風飄散。
葛大娘小心觀察著她的臉色,問道:「可要讓程伯他們現在撤回來?」
麒麟城可是天子腳下,一旦事發,程伯他們很難自保,那個勞什子長公主也不太靠得住,瞞著這等重要的事不說,可不就是想萬一敗露,正好能將程伯他們推出去,最後還不得查到南柏舍來,這如何是好?
葛大娘多少有些心焦,南柏舍能有今日很不容易,就這麼丟下跑了豈不可惜,可若是不跑,等著的就是殺頭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