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做手紙也不是多難的事,只要匠人肯動腦子琢磨,很快就能弄出來,可直到今日也沒見那個世家的造紙坊出過手紙。
還是幼兒同她說,世家要面,認為手紙上不得台面,就算利潤可觀,那些世家也不屑做。
對此,虞歸晚嗤之以鼻,銀子送上門都不要,蠢。
她是極不理解這些世家在想什麼的,名聲就那麼重要?不過這樣也好,世家看不上的東西都落她手裡讓她發大財。
她還有一口鹽井,產鹽量很可觀,若不是現在還不能大張旗鼓,她都想讓陶翁多鑿幾個。
南柏舍如今比縣城還要熱鬧,讓她丟下跑路還真捨不得,尤其是那座地下鹽礦,絕無可能拱手讓人。
所以她必須將那些敢打南柏舍主意的人都除掉,管他是太子還是皇子,侯爺還是將軍,敢惦記她的東西?也不摸摸自己腔子上有幾顆腦袋。
想到今日的事,她眼神就發冷,放下酒杯,手指點著桌面。
幼兒的視線往下一瞥,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倒是舉杯同其他人喝了兩杯。
她杯中的是果酒,甜絲絲的,就是灌一整壇也不會醉人。
可她身子骨弱,實是不宜飲酒,席上喝四五杯已差不多,再喝下去虞歸晚就不允了,攔下道:「你少喝些,果酒也是酒。」
幼兒掙開她的手,還反過去拍拍她的手背,淺笑道:「今日高興,又難得如此熱鬧,多喝幾杯也無妨,反正也是夜裡,醉了就睡覺去,又不妨礙什麼。」
虞歸晚蹙眉,「你身子不好。」
幼兒有些不勝酒力的微醺,臉頰也有了紅霞,在燈影下看著更惹人憐。
她倒在虞歸晚懷裡,抬起兩條白嫩的手臂環住虞歸晚的脖子,手腕上的鐲子碰撞在一起發出脆響。
也不知她是真醉還是故意的,往日都不會這樣當著眾人的面跟虞歸晚撒嬌,眼下卻是黏黏糊糊,看上來的眼神都透著濃濃的依戀。
她嬌聲道:「平日裡你嫌我管著你,嫌我囉嗦像個小老太太,不許你這樣,不許你那樣,如今你管起我來,怎不覺得自己囉嗦了?連果酒都不許我喝了,我還沒算你瞞著我的事呢,這個帳,等回了房我再……」
後幾個字的聲音很低,除了虞歸晚,誰也沒聽見。
杜氏很是擔心的往這邊看,道:「幼兒酒量差,喝不了兩杯就要醉,讓丫頭先扶她回房吧。」
方才虞歸晚同閻羅娘說話,也沒看到幼兒到底喝了幾杯,瞧她這樣怕是喝了不少。
小金方和喜鵲要過來扶人,被虞歸晚擋開,彎腰一把將幼兒橫抱起來回了房間,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閻羅娘不是太清楚兩人的關係,打了個酒嗝,眯著眼看虞歸晚抱人離開的方向,砸吧嘴說道:「她對幼兒妹妹可真好,真像親姐妹倆,我要是有個妹妹就好了,我也能寵著疼著,可惜啊,老娘打出生就是個孤鬼,沒她這命啊。」
妙娘就坐她左手邊,聽她這種酒後的胡言亂語也是聽夠了,直接倒了杯酒往她嘴裡灌。
「大當家的,多喝幾杯醉了好睡覺去。」她這話也是咬著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