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震怒,當即就處死了幾個使團官員,五王子更是直接被剝去繼承資格,地位一落千丈,從此鬱鬱寡歡,整日與酒水相伴,已是廢了。
廖姑代虞歸晚出面接下了東遼的二十城、歲銀十萬兩、絹五萬匹、牛羊三萬頭。
這跟當日約定的數輛不符。
廖姑也沒有這麼好糊弄, 當場沉下臉。
「定下的是歲銀二十萬兩, 絹十萬匹,牛羊十萬頭,怎麼現在就只送來一半?想賴帳啊你們,」她刷地一下抽出配刀扎在桌上,稚嫩的圓臉滿是兇狠, 「就知道你們不會老實,敢玩這招, 信不信我們立馬發兵, 到時候我們要的可不止這些了!」
對面東遼官員的臉憋成豬肝色, 有火不敢發, 有怒不敢泄。
往日的草原霸主現如今被人這麼踩著頭羞辱, 他們還不能如何,誰讓東遼的國力日漸弱勢。
國內城民百姓鬧亂, 牛羊病死凍死,多處雪災, 凍死了很多人,若不然何至於向虞歸晚低頭。
「總共也沒給多少時日,實在湊不出那麼多……」官員乾巴巴解釋。
廖姑哪裡肯聽對方囉嗦,且這些都是賴帳的藉口,就更不想聽。
「放屁!你們是欺我年紀小不知事?」她冷笑兩聲,「限你們明日將數額湊齊,不然我就掀了你們的老巢!」
在她身後是排開的十萬兵馬,披著漆黑的盔甲佇立在風雪中,宛如利刃破開蒼茫的大地,硬生生劈出一道黑黝黝的深溝,探頭近前都看不見底,只有旋風在空中迴蕩,發出詭異的怒吼。
屯在偏關的北境軍已分批駐紮到這二十城,廖姑手上只有不到五千人,後頭這十萬兵馬是虞歸晚從金礦山調出的傀儡軍,換上了北境軍的黑盔甲,手腳和口鼻都遮掩住,風雪又大,不湊近也發現不了端倪。
東遼曾數次派細作混入偏關探聽,都以為她手上能調動的只有原先趙崇的人馬。
可觀她多次兵分幾路攻城,都是數以萬計的兵馬,且都洶湧善戰。
趙崇那些人馬戰力如何東遼清楚得很,絕不可能在短期內達到這個水準,這些兵馬到底從何而來可就有得探究了。
也正因如此,坊間傳她在河渠養私兵意圖謀反的謠言就愈發像真的。
東遼還抱著僥倖認為就算割讓給虞歸晚二十城,以她同麒麟城那僵持不下的關係,無兵無員幫她管理這二十城,用不了幾日城內就會亂。
等開春牧草肥了東遼可再發兵奪回城池,她虞歸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曾想只今日交割她就派了自己徒弟領軍十萬來給下馬威。
草原上有許多關於虞歸晚的傳說,從金山被救出的礦工說他們那天看到了鬼軍陰兵,卻無人信他們的話,只當他們是被囚困在礦洞太久才出現的幻覺,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