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那人轉去看賈用,「賈府官應曉得吧。」
火燒到自己身上,賈用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這……我家王爺確實提過,卻沒有公子說的這般誇張,東遼朝貢的那副是象祖骨。」
象祖就是猛獁,要說東遼人確實很愛收集這些巨物的骨架和牙齒,虞歸晚的商隊從草原深處帶回來過許多猛獁牙和象牙,還有一些中原人從未見過的海魚巨骨,但也極少有整副的。
賈用不知虞歸晚到底從東遼人那裡要來了多少寶貝,但她的確不缺奇珍異寶。
虞宅從外面看就是極普通的宅院,入不了這些世家子弟的眼,他們下馬車時心裡是極不屑的,想著到底是村人出身,就算再有功績也跟世家累代的富貴不能比,他們能放下/身段前來就是極給虞歸晚面子了,不曾想入了正堂看到這滿室的奇珍,眼都快被亮瞎了。
杜氏又何嘗不知這些人心裡的想法,歲歲不耐煩應付他們,乾脆就不見,偏偏他們又千方百計上門來,存的心思又能瞞得過誰,不過就是想看歲歲的笑話,以為自己多了不得,家世如何好,現下可是全打了臉了。
卻也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言不慚道:「聽聞虞將軍已是桃李年華卻還未定親?虞將軍如今是新貴,盛都來人都需讓她三分,可論起出身到底貧寒,又無父母兄弟扶持,這偌大的家業將來也只能帶到夫家去,夫家若瞧得上那自然皆大歡喜,若嫌虞將軍出身不好,門第配不上,未必有世家公子願意娶為正妻,若是為妾……」
「祈公子慎言,」還未說完就被賈用打斷,他神情嚴肅的出聲警告對方,「虞將軍為民征戰東遼,戰功彪炳,豈會拘泥於兒女情長、深宅庭院,為相夫教子所累,奉勸祈公子還是莫要以己度人,也當心禍從口出。」
虞歸晚的終身大事從未有人敢置喙,別說世家公子,就是趙氏皇族中也未必找得出能與她相配的。
若她真想成親,王爺早把世子往她身邊推了,哪還輪得著旁人。
這姓祈的不過是庶州府一小小世家,也敢口出狂言,當真是不要命了。
杜氏也被這個祈公子的話氣得當即寒了臉色,「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
祈公子接連被下面子,臉早已掛不住,漲得豬肝一般。
帶他來的人真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讓虞歸晚為妾?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在廳外聽得真真的葛大娘真想讓丫頭將手裡滾燙的茶水潑那祈公子臉上。
她們主子何等的風姿,這世間除了姑娘,誰也配不上主子。
這姓祈的狗肚子裡裝不下二兩油,也敢在虞宅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樣的人就不該放進來,沒的讓主子看見了犯噁心。」余姐氣哼哼擼袖子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