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傷,我沒大礙的。外頭如何了?景寧侯抓到了嗎?城中百姓的傷亡如何?都怪我,沒能早點想到景寧侯會放火屠城。」妙娘很自責。
「你好好養傷,外頭的事就先別管了,把傷養好才是要緊的,」幼兒重新坐下,又喚來伺候妙娘的僕婦再細細囑咐,「缺了什麼就打發人去領,還有夜裡風大露水也重,細心著點守著,若是讓她著了涼又添新病,我拿你們兩個來問話。」
「我們一定盡心照料。」
「再有,外頭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許來打擾,你們機靈著點。」
「是。」
之後大夫又來了一次,給妙娘換藥。
幼兒眼窩淺,看見妙娘那渾身帶血的傷就忍不住垂下淚來。
虞歸晚怕她哭得厲害,夜裡又睡不好,明日又病懨懨的沒精神,便強行將人帶出來。
瞧她眼圈通紅,虞歸晚心裡就不是滋味,一邊拿了乾淨的帕子為她拭淚,一邊冷著臉兇巴巴威脅。
「不許哭了,再哭我也把你送去邊城。」
幼兒哭得鼻頭都紅成了山楂色,淚眼婆娑的看她,嬌聲道:「只要你捨得,儘管送。」
何止是幼兒對虞歸晚沒有法子,虞歸晚對她同樣也沒法,誰讓自己偏偏就把這人放到了心尖尖上,平日裡掉根頭髮絲都忍不住心疼大半天,哪裡又捨得讓她去關外吃苦,若真讓去了,幼兒還沒如何,她自己倒先睡不著覺,心疼得要死過去了。
「你明知我的心。」她放柔了替幼兒擦淚的動作,生怕自己粗手粗腳的會將人弄疼。
得著這麼一個細皮嫩肉,嬌柔得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美人兒,有時都不知道該如何疼寵才好,這也是虞歸晚日夜要苦惱的問題。
幼兒收了淚,只是還有餘惱,「誰讓你拿話來慪我的。」
「同你說笑的,哪裡就能當真了。」
「我心眼實,就當真,你能拿我如何?」
虞歸晚認真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道:「罰你什麼我都捨不得,還是罰我自己好了。」
「如何罰,說來我聽聽。」
「以後魚水交/歡時我來動,你歇著。」別的懲罰都不如何,唯獨這個當真是要她的命。
幼兒一聽,往日在床上的歡好就不自覺浮在腦中,俏臉頓時爬滿紅霞,往虞歸晚胳膊上擰了兩把,羞惱道:「你這人真真是……一點正經心思都沒有,人來人往,大庭廣眾之下將這樣的事拿出來說,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這附近又沒旁人。」
她的親兵站得遠,旁人更是靠近不得,除非有人長了順風耳,否則別想聽到她們說什麼。
幼兒拉她回營帳,路上還不忘評道:「你也是個不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