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主動上前,微微嗅了嗅,然後瞬間皺了一下眉:「王爺,沒有錯,這確實是藥性極大的□□,但只能吞下去才會起作用。」
流雲啞聲道:「可是,這藥粉的香氣和我在白盈穗身上嗅到的不一樣……」
乘風從未靠近過唐乃,因此饒有興味地一笑,「流雲,你嗅到的是什麼氣味?」
流雲斷斷續續地回:「比梨花更甜,比白糖更清,比牛乳更醇。因此我用杏花摻糖調換了她的藥粉……」
蠟燭噼啪一響,乘風饒有興味地挑了一下眉梢:「這種□□難免會用污穢之物加以搗練,然後再用大量的濃香加以掩蓋異味。若真如你所說她身上地氣息清甜沁人……也許是還有我不知道的配方存在。」
不,不是什麼□□。
流雲的喉嚨一動。
是自始至終都來自於對方血肉里的清甜,那是微微一動,就能染上被褥的芳香,是被溫水都褪不掉的香氣,如果一個人真的在身上撒滿異香,怎麼會連呼吸、連足底都帶著清甜?
是他一葉障目,是他……太過自以為是了。
看流雲控制不住呼吸,乘風剛想取笑,卻看蕭逐晨似是不耐,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他瞬間就閉上了嘴。
燭光在蕭逐晨的臉上形成明滅的分割線,他緩緩將藥粉攥在手心,沉聲道:「這件事先到此為止,無論是真是假,找出她真事目的才是根本。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們只當不知此事。」
流雲一頓,低頭道:「是。」
蕭逐晨揮了揮手,讓兩人退下,待流雲轉身之時,蕭逐晨又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不必跟在我身邊。暫且回去休息吧。」
流雲一愣,王爺的意思是,他今晚就不用監視白盈穗了?
不知為何,他心底一空,然而驟然對上蕭逐晨晦暗的視線,他馬上道:「多謝王爺體恤。」
待兩人出去後,蕭逐晨將兩指撐在額角,燭光閃爍,掌心在眉宇間留下陰影,更顯得眸光晦暗。
如果乘風說的不錯,那麼所謂的「異香」根本是子虛烏有,白盈穗身上的香氣是她自帶的氣息。
那麼他剛才在溫泉里的失態,想到自己如同沒了理智的渴望……他的眸光驟然一閃,還未痊癒的胸口又傳來翻湧。這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因為一點沒有迷惑人心智的體香就想要親近她的、她的……
這比他中毒失去理智更讓人難忍。
漸漸地,茶杯在他的手下四分五裂。他閉了閉眼,開始尋找任何反駁的可能。上輩子她三番兩次地接近,他從來都沒有嗅出半點甜香,這輩子為何突然就有了異樣?
難道是有什麼他遺落下來的細節?
蕭逐晨捏了一下眉心,然而指尖上仿佛還殘存著觸碰過對方的滑膩和香氣,他頓時一愣。
帶著破土而出的焦躁,他一揮手用內勁撞開窗戶,冰冷的空氣進入,他勉強清醒,卻發現海東青久久沒有回來。
唐乃坐在床上,被寒蟬一口一口地餵著雞湯,她喝出了一點汗,漸漸地頭也不暈了。
寒蟬看到她強行脫在一邊的丫鬟服裝,特別是胡亂系在一起的腰帶,眸光一閃。
「聽說今晚有刺客進來,白姑娘,你聽到聲音了嗎?」
原來寒蟬去不知道她出去啊,唐乃鬆了一口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搖頭。
寒蟬微微勾起嘴角:「那以後你想出去閒逛,可以叫我。王府太大,你一個人會很危險的。」
唐乃想了想,有寒蟬跟著很好,但是她還要做任務的呀。
她只好繃著臉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寒蟬一笑,本來漆黑如墨的雙眸更顯晶亮。突然,窗棱一響,她緩緩收起笑容,不知為何,唐乃抬起手臂,莫名地豎起了絨毛。
寒蟬幫她擦了擦嘴,放下雞湯打開窗戶。
外面,是一隻探頭探腦的巨鷹,看見她的一瞬間就恢復了趾高氣昂,飽滿的胸脯挺著,一雙鷹目緊緊盯著寒蟬。
寒蟬只是微微一垂眸,海東青瞬間撲扇了一下翅膀,想要逃走,然而不知顧慮什麼沒有動。
唐乃看到海東青一點白色的羽毛,想到對方幫了自己的忙,趕緊坐起來:「是鷹!請進、請進!」
她扶著床柱,踉蹌地下地,如同歡迎貴客一般走上前去。海東青看了寒蟬一眼,從身後叼出什麼,吐到桌子上。
唐乃一看,原來是自己丟失的鞋。
她萬分感謝,握了握海東青翅尖上的羽毛:「你又幫了我一次,我不知道該感謝你什麼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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