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也低聲道:「他們還清楚地知道溫泉在哪裡,以及王爺的習慣。定然是府里出了內奸,還有可能是……」
剩下的他沒有說,還有可能是這個「內奸」是蕭逐晨熟悉之人。
蕭逐晨的手掌放在杯上,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這兩波人先後出現,可以說是巧合,也可說是配合。無論如何,既然他們刺殺不成,還會有第二次。你們做好準備就行。」
兩人看蕭逐晨的臉上沒有意外,也沒有擔心,疑惑之後瞬間恍然。往日的王爺凌厲張狂,在戰場上像是會破開敵人胸膛的野獸,而回到城內的王爺又像是蟄伏的獵人。
用誘餌一次次地餵大獵物的胃口,只等著一擊必殺。
蕭逐晨抬眼,突然問:「白盈穗送回去了?」
流雲一愣,似乎還殘留著綿軟觸感的指尖反射性地一顫,他剛想說話,乘風就動了一下上揚的眼角:「白盈穗今日如此巧合地出現在後院,打斷了王爺療傷,且適逢外人刺殺,王爺的意思是不是說她……」
流雲馬上道:「不,她應該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她是去取惑人的藥粉的。」
兩人同時看向他,流雲將藥粉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因為刺客來得突然,屬下沒來得及追查送她藥粉的人是何人,是屬下的失職。這是我調換過後的藥粉,應該和她身上的異香如出一轍。」
乘風看好戲地挑起眉梢,蕭逐晨緩緩看向桌子上的藥包,想到在溫泉里嗅到的清甜,即便是融於水中也無法消除。他又回想到自己的失態,仿佛鼻端還殘留著那股香氣。
身為戰神的王爺,竟然會被這股香迷倒,若是說出去恐怕會被笑掉大牙,刺殺他的異族人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把白盈穗的津液放到他的飲食里就好。
如此想著,帶著莫名的情緒,就打開了那個小小的紙包。
只是打開的一瞬間,三個男人同時打了個噴嚏。
無他,是因為這包藥粉實在太過濃香,香到有些嗆人。
這、這不是白盈穗經常用的藥粉嗎,為何和他們嗅到的不一樣?
一瞬間,三個男人的神態各異,蕭逐晨更是控制不住,眸色變了。
唐乃被送回房間後,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噴嚏。從溫熱的池水裡出來,又被抱著吹了風,她漸漸地覺得有些暈眩。
【好好睡一覺,晚上不要蹬被子,否則的話明天會頭疼發熱。】
系統提醒。
唐乃點了點頭:「謝謝系先生提醒。」
可是她還不敢睡。她剛才在做任務的時候,因為疏忽被他們抓到了。雖然沒有把藥粉露出來,但是看蕭逐晨那麼生氣,他會不會一會就過來把她帶走啊。
如果藥粉被找出來就麻煩了。
她強撐著睡意,揉了揉眼睛。
「今晚好危險,要不是有那個守衛大哥,我就被蕭逐晨抓住了。他人很好,就是穿衣服穿得好慢。」
【是麼……】
唐乃想到一件事,「那系先生,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呢,他是劇情里的主要人物嗎?」
【他叫流雲,確實是主要人物,身份……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但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唐乃有點羞愧地低下頭,猶豫地問:「如果是主要人物的話,我做任務是不是可以找他幫忙呢……」
【……】系統的聲音有點奇怪,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是,他的床你也可以爬。】
唐乃道:「我看他很好說話的樣子,我會和他好好商量的。」
【不用商量,他的床是房頂房梁,他先別從上面掉到你的床上再說。】
唐乃:「?」
這時,門被敲響。
唐乃一愣,她想了想,把藥粉放在床底,慢慢地走過去。
「是誰呀。」
外面傳來輕輕的一嘆:「是我。」
對方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是唐乃聽出來了,是寒蟬。
————
此時,王府的書房,寂靜得可怕。
流雲看著桌面上的藥粉,喉嚨一動。
蕭逐晨的視線定在了藥粉上面,半晌,給乘風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