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寨子不會對姜梨造成危險,再加上他也該去鎮上書院上學,徐元卿就依依不捨的和姜梨道別分開。
徐元卿心想他走之前對姜梨殷殷叮囑過,讓她就算能打過寨子中的土匪,也要在心裡對他們留幾分防備,姜梨有好好答應過他,那她應該能聽他的話在心裡有防備。
只能說徐元卿放心得太早了……
他一走,姜梨就立刻撒了歡。
她超級認真的在經營這份家業。
住的是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姜梨擼起袖子把他們趕去砍樹造房子!
人長得瘦瘦弱弱,姜梨又帶著他們到從山上找菌類藥材和一些獵物,然後拿回來讓他們吃了補身體,每天都讓他們圍著寨子跑,把他們放在一起訓練,又買回來一些小豬仔,好吃好喝的養著,等它們變得膘肥精壯後,就拖著下山去賣,一來二去,寨子裡的豬就出名了,還有商人想要到他們寨子裡實地購買豬。
不過商人最後都被到寨子那條狹窄艱難的路給勸退了,雖說是人為財亡,但路不好,商人們來一趟賺的錢還要拿出一部分去修被路弄壞的馬車,不划算,沒辦法,姜梨就只好弄出水泥帶著人先修路。
姜梨在寨子裡的日子過得很充實。
鎮上,徐元卿從書院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起院長跟他說的話,徐元卿神色莫測。
他們書院的院長在縣裡衙門有認識的朋友,朋友聽院長說過,今年徐元卿就要下場去考秀才,結果上面就有命令下來革了一個人的童生名,朋友聽到這個倒霉被革去童生身份的人叫徐元卿,知道院長對徐元卿抱有很大的期望,立刻就把這消息告訴給了院長。
院長親自去衙門詢問,只問出這是從京城裡來的大人物下的令,是他們惹不起的人,院長只能遺憾的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徐元卿。
徐元卿沒有了童生的功名,他也就不能再下場考科舉。
他嘴裡喃喃道,「我的童生身份被革了,到底是誰下令做的......」
徐元卿從院長的話里得出兩個信息,把他童生的功名革掉的人,首先是京城人士,其次他是一個能在縣裡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徐元卿在腦子裡思索了半天,他才找到一個跟這兩點有關聯的人。
他在書院裡聽先生們談起過,南邊好多地方遇到大片的洪澇天災,朝廷有派一個世子爺來當欽差救災,世子爺還在他們這裡的府城停留了幾天。
「可是我從未到過京城,就更談不上會認識那位世子爺,那他是和我有什麼怨?」
【聽說這位世子爺在身邊還帶了一個身世卑微,出自鄉野之地的王姑娘,這個姑娘倒是很受世子爺的寵愛,世子爺為了她,在府城差不多把所有大夫叫過去給她看病,說是王姑娘被人給害了,世子爺正忙著一怒為紅顏,府城那邊的人在世子爺離開前過得可是戰戰兢兢得不行,幸好世子爺走了,不然還有得折騰......】
徐元卿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他刷的一下坐直身體,鄉野之地,王姑娘,報復,世子爺又在府城停留......
這些信息加起來,徐元卿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世子爺帶在身邊的那個王姑娘是他認識的人!
徐元卿立刻從床上下來,他得趕快回安河村見姜梨把這事告訴她,讓她有點防備,免得那個躲在暗處的女人算計他後又去害姜梨。
只是他看外面天黑了,徐元卿無奈只能等到明天天亮再回去。
徐元卿站在寨子門口,他嘴微微張開,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這還是他那天看到的那個寨子嗎?
他記得那天他離開前見到的寨子是破破爛爛,守門口的人也是瘦瘦弱弱,穿著一身破衣服,但是眼前這個足足有十米高,隔幾步就放著一把銀光閃閃的箭簇,這真的不是一個軍中堡壘?還有站在門口守衛的人,那滿臉紅光精神洋溢的狀態,一點都沒有他之前看到的那種瘦弱感。
徐元卿有點懷疑人生,他真的不是走了幾年,幾十年?
等見到了姜梨,徐元卿二話不說就把姜梨抱起來顛了顛,「寨子裡的變化都是你做的?」
姜梨笑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要當老大嗎,你看我把寨子的人都照顧得好吧!」
徐元卿乾巴巴的說,「恩,你是照顧得很好......」把他們照顧得比他曾看到過的那些衙門官兵都還要好。
徐元卿和姜梨膩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又相互親了親,姜梨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徐元卿頓了頓,「我想你了,就回來見你了。」
姜梨蹭了蹭他的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