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也沒勉強,將手抽了出來,拿出紙巾擦了擦。
懷裡的玻璃蛸伸展著肢體,腕足頂端順著拉爾斯微張的唇攀爬了進去。
明顯的異物感讓舌上的倒刺不受控的浮起,將腕足上的吸盤刮出了略帶海水咸腥味的液體。
猛獸哪怕收斂了倒刺,也足以將人類的皮膚舔得發紅,就更別提倒刺浮起的時候了。
玻璃蛸頓時就忍不住往外撤離。
拉爾斯半闔著著眼睫,忍住閉上齒關咬下去留住它的衝動,勉強將倒刺重新收了起來。
玻璃蛸觀察了一會兒,才重新探了進去。
凌伊伸手貼上他的側臉,指腹輕輕摩挲著:「拉爾斯,吸一下。」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眼睫,擴張開的瞳孔中透著疑惑。
「這樣會讓嚮導素出來得更多一些,」凌伊平靜地說,「不是想要速戰速決嗎?」
拉爾斯呼吸微滯。
嚮導素會怎麼釋放,數量的多寡,看的不是嚮導的意志嗎?
他眉峰凝起,良久,飽滿的唇還是壓下去。
拉爾斯鮮紅的唇色將玻璃蛸透明的腕足也染出了瑰麗的紅,猶如華貴的藝術品一般。
他被壓得凹陷的唇瓣輕輕抿起,通過透明的腕足,還能隱約窺見口腔里的舌頭捲住吸盤,嘖嘖的水聲在吸吮下迴蕩。
溫熱的口腔溫度遠高於冰冷的海水,玻璃蛸有些不適應地抖動了一下,細長的腕足被強大的吸力吮得變形。
清雪般的沁涼氣息漸漸從口腔里漫開,充溢著整個房間,連高功率運作的淨化器都無法消弭。
然而這卻一點都沒能降低拉爾斯身上的體溫,反而讓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灼燙。
潮潤的熱氣混著晶瑩的水液從唇角淌出,暗涌的情谷欠在眼中炸開。
他掀起眼睫注視著凌伊,片刻後,伸手將已經不再釋放出嚮導素的腕足從口中抽了出來。
色澤透明的腕足寬度變窄了一些,肉眼看上去甚至比旁邊的其它足肢小了一圈。
拉爾斯抿起
唇,不由微微別開視線,臉頰幾乎完全貼合到了她的手上。
玻璃蛸毫不在意腕足的大小,只將另一隻觸手舉到了他面前,海草般搖晃著。
還有?!
拉爾斯微顫的唇瓣緩緩張開,已經變得有些酸澀的口腔將新的腕足包裹了進去。
然而這隻觸手卻很不安分,沒有像之前那隻一樣適可而止的停在口腔,反而開始深入。
拉爾斯手指扯住深入的腕足,皺眉看向凌伊。
再深入,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
「太慢了,」凌伊低眼看著他,指腹從他汗濕鬢角擦過,「不是說要速戰速決嗎?」
她抬腳踩了一下他緊繃的大腿,「拉爾斯,你的身體好像已經快忍不住了。」
「……」
拉爾斯的動作僵住了,被直白的指出這種事情,讓他的胸膛難以控制的劇烈起伏了一下。
被朦朧光暈遮蔽的視野下,凌伊的表情也變得不甚清晰,讓他無從分辨她是在陳述事實,還是在嘲笑。
拉爾斯沉沉呼吸著,儘可能的將喉管打開。
貓科的腸道都相對短,所以胃腸一受到刺激就會被引發嘔吐反射,像吐毛球一樣將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哨兵的深度異化往往都是從身體內部開始的,體表浮現出的獸化才反而不算什麼。
以拉爾斯的異化深度,他的身體內部自然也更偏向於貓科的構造。
他克制著嘔吐的本能,也克制著不將尖牙壓在玻璃蛸果凍一般,仿佛一咬就會碎裂的腕足上,將嚮導素、腕足都容納進去。
他的氣息因此變得更加混亂了起來。
冰雪般的沁涼氣息被吸進肺部,胃腸道也因為嚮導素變得冰涼,大腦、身體卻是滾熱的,讓意識在雲端與煉獄之間徜徉,痛苦混沌。
稠密的睫羽在反覆地刮蹭著合攏,拉爾斯蹲下的姿勢逐漸變成了更不需要用力的跪姿。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椅墊上攥緊,生理性的眼淚將她的掌心浸潤得很潮濕,很可憐地蹭著。
玻璃蛸的八條腕足都一一光顧了他的口腔,被盡數地吞吃,讓孕囊逐漸飽滿起來,甚至還殘留下了一些,淌進了其它器官里。
略微鼓起的腹中,孕囊中傳出著微弱的滿足信號。
拉爾斯恍惚地伸手去觸碰
那裡裝載得太多了,孕囊接收的速度卻不疾不徐,以至於肌肉稍微地抽動一下,都可以感覺到水液晃蕩的動靜。
而每一次盪開的漣漪,都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