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抬手捏住他的豹耳,「很明顯不是嗎?」
進攻廢土的前鋒,是蟲族的獸人。
但之後也出現過很多其它的種族。
然而聯邦卻始終沒有去更改一開始定下的名字。
這很難說他們究竟抱有的是何種想法。
拉爾斯耳朵不禁抖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從她的手裡掙脫出來,卻又被牢牢制住。
冰涼的溫度順著耳朵滲入進血液,他竭力去忽視,凝眉思考起來:「……人類又沒有獸形,加入了你們,會被歧視嗎?」
「沒有獸形?」凌伊指腹碾磨著他的耳朵,輕笑了一聲,「那這是什麼?」
拉爾斯抖了一下,抿起唇角道:「普通人是沒有這些的,我只是因為異化太嚴重了,致使精神體和我融合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只有黑暗哨兵才會出現這種明顯的異化特徵,對很多人來說,他們看上去其實已經和怪物沒有什麼差別了。
不少人都將他們視作異類,並不認為他們還算是人。
「異化?為什麼不認為這是進化呢?」
凌伊俯身湊近著他,「生物為了不滅絕,都會朝著可以存活下去的方向進化。」
「人類的進化停滯了幾千年,在危機下再次進化,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嗎?」
拉爾斯被問懵了。
他是戰士,不是研究人員,從來沒有去想過這種問題。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起來,聯邦將人類從普通人蛻變成哨兵和嚮導的現象,稱之為「覺醒」。
這代表著他們其實一直都認為這是一種突破與升華。
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去解釋過這些現象,對待哨兵和嚮導的態度也……
——聯邦的高層大多都是普通人。
拉爾斯的大腦混亂了起來。
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近乎爆炸的信息量砸得他暈頭轉向。
仿佛有什麼靈光飛快的從腦海中掠過。
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瞳孔震顫著,失聲道:「你們都是這麼進化過來的人類?!」
凌伊捏了捏他的臉,輕笑道:「猜對了。」
拉爾斯的表情頓時一片空白。
過於驚人的猜測,就這樣被當事人親口承受,
讓他短暫的宕機了一下,思緒近乎凝固。
有那麼一瞬間,拉爾斯甚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對方在騙他。
說到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證據。
但轉念間,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給否決掉了。
她根本沒有編這種話來欺騙他的必要。
他有什麼可值得對方這麼大費周章的呢?
拉爾斯緩緩消化著這個消息,心頭竟莫名地覺得有些輕鬆了起來。
從被聯邦挑選上來,並被她選中後,他的心裡就一直攜帶著無人能訴的沉重壓力。
人類惶惶迎接的未來,被從聯邦轉移、壓到了他的身上。
拉爾斯帶著所有人的殷切期待成為了凌伊的夫侍。
對一個過去只需要去執行上面指派的任務,從不用去考慮其它的哨兵來說,這種生活讓他無所適從。
他仿佛被剝離了自我,私人的一切情感都必須被捨棄,只能為了全人類而活。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全人類的利益得失。
拉爾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人類走向末路。
所以哪怕聯邦在找上他時,提出的要求是那樣的荒謬,在避難所中走了一圈之後,他還是同意了。
因此拉爾斯難以去面對自己的感情,難以去面對她。
她是他的仇人,是利益驅使下的「合作者」,他該去畸形的攀附上她,像菟絲花一樣,從她身上吸血,去為聯邦攫取到更多的資源。
而不是讓自己去愛上她。
那是在背棄他的身份、立場。
那些所有死去的、活著的人,都似乎曾在夢裡指責過他、唾棄過他。
沒有人可以在產生了感情的情況下,還能夠去保持理智和清醒,忍住不去損害自己、對方的利益。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種兩全其美的辦法。
此時此刻,拉爾斯甚至有些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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