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點什麼，可那目光卻突然瞥見姬離手腕上的金環。
他一怔，眼底寒氣盡散。
「去吧，送這嬌弱的東西回去，本王在這裡等候。」
沈妄聞言，也不惱，只是微微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眼底卻如深潭般幽靜。
他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衣襟，嗓音溫潤如玉：quot那便有勞東夷王……在此靜候了。quot
他起身時，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上面隱約可見幾道淡青的指痕，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過。
牧蘭淵眸光一沉，視線落在那痕跡上，指節不自覺地收緊，卻又在下一瞬嗤笑一聲，別過臉去：quot呵，裝模作樣。quot
……
姬離帶著沈妄離開後，殿內驟然安靜下來，唯有燭火微微搖曳，映照在牧蘭淵冷峻的側臉上。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案桌，上面堆疊著幾份未合上的奏摺，墨跡未乾，顯然是剛剛批閱過的軍國要務。
牧蘭淵緩步走近，指尖在案桌邊緣輕輕一叩，眸色深沉。
他垂眸凝視著最上方那份密函，封口處蓋著姬離的私印，隱約可見「北境」「調兵」等字眼。
第806章 姬離，你未免太小瞧人了
只需稍稍掀開一角，便能窺見其中機密。
他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指節微微繃緊，似在權衡。
若看了，便能掌握先機，甚至藉此鉗制姬離。
他忽然想起姬離臨走時那淡漠的一瞥，仿佛早已預料到他會如何選擇。
牧蘭淵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他收回手，轉身走向窗邊，任由夜風拂過發梢。
「呵……試探我？」牧蘭淵低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姬離，你未免太小瞧人了。」
他最終未碰那案桌分毫，只是倚窗而立，望著遠處宮燈如晝，神色晦暗難明。
……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姬離才回來。
殿門被輕輕推開，姬離緩步踏入，衣袂間帶著夜風的涼意。
她徑直走向案桌，指尖一挑，拾起那封密函，目光平靜地看向窗邊的牧蘭淵。
「牧蘭淵。」她嗓音清冷，卻無半分試探之意，直接將密函遞向他，「你看看這個。」
牧蘭淵眸光一凝，未接，只是盯著姬離，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姬離見他不動，眉頭皺了皺，「怎麼了？」
牧蘭淵複雜的看了一眼姬離，這才走上前來，他伸手接過，指節微緊，展開密函。
上面詳細記載了北疆各部暗中勾結、囤積兵器的證據，以及姬離早已布下的暗棋。
牧蘭淵瞧著這信上的機密，心中有些亂。
良久，他才將密函遞了過去，「這些東西……為什麼給我看？」
他原本以為她將自己留在這重地，是做試探。
卻不想……
姬離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自古以來帝王皆會忌憚功高的臣子，而北疆皇族若想贏下鎮北侯，便得有人幫助，我猜，北疆定會趁此機會派人找到你，便是割地也想得到你的幫助。」
姬離一說，牧蘭淵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唇角微微勾起，「屆時，本王假意同意，實則斷掉北疆退路，待北疆與鎮北侯兩敗俱傷之時，再配合西越徹底拿下北疆？」
姬離點了點頭。
「不錯，我確有此意。」
牧蘭淵看著姬離，半晌之後輕笑出聲：「姬離，這次我幫了你，你要怎麼謝我？」
姬離負手而立，眸光沉靜如深潭，淡淡道：「北疆邊境三城，劃歸東夷管轄，商路關稅減半。」
牧蘭淵挑眉，似笑非笑：「就這些？」
姬離側眸看他：「你還想要什麼？」
他緩步走近，指尖輕輕撫過姬離的袖袍，聲音低沉：「我要西越水師借道東夷海域，助我平定南境海寇。」
姬離眸光微閃。
南境海寇肆虐多年，東夷一直難以根除，若借西越水師之力，牧蘭淵不僅能穩固東夷海防，更能震懾周邊小國。
這個男人，他在借她的勢，鞏固自己的王權。
姬離唇角微勾：「可以。」
牧蘭淵卻不滿足，繼續道：「西越太學院，每年需接納十名東夷學子，習治國之策、兵家韜略。」
姬離眯了眯眼。
這男人，他不僅要兵，還要人，要未來東夷朝堂的根基。
野心不小。
第807章 我等奉帝君之命來給楚公子驗身
但姬離只是淡淡頷首：「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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