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實腹部用力,挺身坐起。他擺開我的手臂,掰成舉槍的姿勢,左手在前,右手放在板機上,指尖對準他的心臟。
「開槍。」他鼓舞道。
多麼酣暢淋漓的無實物表演,我雙唇一抿,敬業地閉起一隻眼睛瞄準,發出擬聲詞:「BONG!」
伊實中槍重重倒下,捂住胸口,手背的青筋蜿蜒曲折,對我留下遺言:「您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獵人!請一定要把我掛在屋裡最顯眼的牆壁上!」
我哈哈笑:「你等等,讓莎士比亞來看看你的樣子。」
「怎麼?我演得不夠喜慶?」伊實死而復生,雙手撐在背後,屈起左腿,我不得不滑下去,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保持平衡。
這位主演為了討公道竟不惜威逼利誘:「你剛剛征服了世界上最敏捷的猛獸,說出去叫人羨慕,你敢不承認,是猛獸給你的快。感嗎?」
我腰酸乏力,弓成一輪彎月,迫切想要下
班,敷衍地說:「對對對,我開闢了新大陸,我是哥倫布。」
「有沒有聽我講話?」他膝蓋抬得更高。
「聽見了,和你一起去打獵就是!」
伊實夢想成真,抱著我起身,一邊走向臥室,一邊絮絮叨叨去年和前年的戰績。
……
有人一起做夢的確能起到對症下藥的效果,伊實教給我的槍法理論知識,被我囫圇吞棗地當成阿司匹林服用,鎮痛解熱即可見效,我都快忘記那條遠在天邊的簡訊了,只偶爾坐在馬桶上的時候會稍微想一想,畢竟這種時刻人的大腦最容易異想天開,更閒的發慌。
大畜。牲結婚,長姐不能缺席,到時候他們滿天滿地找人,真鬧到警察局去了,喜事變喪事,家醜外揚不得揚透半邊天?雖然這對我來說是喜聞樂見的場景,但在物理學上,餘震還是會傳達到我這裡。
結婚,結個屁婚,剛到法定年齡就迫不及待地找個女人合法操,腦子裡和傻爹一樣裝著三妻四妾,還掏空心思裝得儀表堂堂,真令人作嘔。
傻爹沒告訴他他的姐姐有精神病嗎?受到刺激不但欺負弱者還欺負強者,再刺激刺激就會變成死者。
不,我不會去的,打死我也不會去,找得到我再說吧,傻逼。
「穆里斯?」伊實敲門,「你在裡面生孩子了?」
我提起褲子大喊:「是只女嬰!緬因和布偶的混血!」
伊實激動地拍門:「Dadi射re!!Dadi射re!!Comeout!!」
我開門,當然,懷裡什麼都沒有,提起一抹公事公辦地笑容:「很遺憾,醫學奇蹟沒有發生,看來我們只能去領養一隻了。」
伊實抱住我,十分自責:「是Daddy不夠努力。」
「……」
兩個人的玩笑蕩漾在同一水平也是一種默契,他不追問我每次將Condom檢查個滴水不漏的舉動,我也不避諱和他演情景劇。由於看出來我對捧花的猶豫不決,他對此給了我很大的包容,何為包容,他的雄性荷爾蒙能夠作證,下到室友,上到養父女,我選擇任何方式呆在他身邊都將收到全票通過。
伊實蒙上臉就是入室搶劫的犯人。
……
到達狩獵的雪山,布魯克和瓦薩里奇父子已經在挑選獵槍。一間坐落於山上的小木屋,面積不大,但能裝下琳琅滿目各種類型的獵槍。
我扯了扯伊實的衣角,偷偷摸摸地問:「它們合法嗎?」
伊實挑挑眉:「不合法的我一般開飛機。」
「……」好好好,我多餘一問,他媽的暴徒做事就是乾脆利落。
「你不用擔心,」伊實摸上一把步槍,解釋道:「一個連酒都嚴管的國家,怎麼會不管狩獵。」
我們說悄悄話的間隙,喬森。瓦薩里奇走過來,語氣聽上去像做過針管治療但沒完全康復的蛀牙,說:「所以你會說話。」
我圓溜成一雙杏眼,看看他,又看看伊實。穿幫了怎麼辦,那就繼續裝啞巴。
伊實漫不經心地一手提槍,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著我略過喬森,散漫道:「把耳朵捐給梵谷,小白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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