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的狠意逐漸被纏綿取代,可就在顧矜偏頭試圖躲避時,那一絲柔情又被暴戾徹底吞噬。
赤金帳鉤被扯落,珠翠散亂,雲鬢傾瀉,鳳釵微松,珍珠噼里啪啦地彈落滿地,映著燭火,閃著冷光。
蕭臨川擒住她踢蹬的足踝,強行壓在錦衾之上,龍紋玉帶鉤劃破了她身上輕薄的紗衣,露出肩頭未愈的齒痕。那痕跡像烙印一般,刺得他眼神更加幽深,手上的力道也更加霸道。
顧矜睜大了眼,雙手被死死扣在身後,無處掙脫。
她想尖叫,想掙扎,想用腳踹開他,用指甲狠狠划過他的臉,可所有的反抗都在他低聲喚出的那句「矜矜」中漸漸崩塌。
那一聲低喚,帶著難以言喻的情緒,仿佛是柔情,又仿佛是執念,像一根無形的鎖鏈,將她的力氣一點點抽走,最終只剩下無聲的淚水滑落。
值夜宮人屏息聽著幔帳內金玉相擊之聲,直到三更鼓響。
蕭臨川翻身坐起,喘息尚未平復,榻上人裹著殘破的寢衣蜷成小小一團,凌亂青絲間隱約可見頸側新鮮的紅痕。
她的眼神空洞,整個人恍如破碎的布偶,毫無生氣。
他沉默了片刻,終究什麼也沒說,只喚了一聲:「青禾。」
青禾很快進殿,低頭侍奉蕭臨川更衣,不敢多看榻上的令妃一眼。殿內的空氣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卻無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蕭臨川整理好衣袍後,站在殿中,目光掃過她一眼,語氣冷淡:「朕才去看了寧嬪,她恢復得很好,你做的很好。」
顧矜緩緩坐起身,低垂著眼眸,聲音平靜地答道:「為陛下分憂,是臣妾應盡之責。」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清的壓抑感。
片刻後,蕭臨川轉身向外走,語氣淡漠:「朕走了。」
他走到殿門口時,似是想到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他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回頭說道:「朕,不過逢場作戲。你需要謹守本分,不要恃寵生嬌。」
話音落下,他只覺得胸口莫名一陣揪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狠狠扯了一下。
身後的顧矜依舊端坐著,神情淡然,聲音平靜如常:「臣妾知道。」
蕭臨川怔了一瞬,心中那股煩悶卻更濃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繼續向外走。
然而,他剛邁出幾步,身後便傳來顧矜的聲音:「陛下。」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她的神情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仿佛剛剛的冷漠與疏離從未存在過。
「陛下要不要抱抱承稷?」她的聲音輕柔,像是在詢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蕭臨川的目光再次落在乳母手中的小嬰兒身上。承稷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絲恬靜,仿佛不曾被世間的紛擾打擾。他的心中又一次湧起那種奇怪的情緒,但很快便被他壓下。
「不用了。」他的聲音冷淡而疏離,「朕相信你能將他照顧得很好。」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欲走,卻聽到顧矜又一次開口:「陛下。」
這一次,她的聲音比之前更低了一些,卻帶著一絲難以忽視的懇求:「請陛下看在父親為陛下盡忠的份上,善待父親。」
蕭臨川的腳步再次停下。他沒有回頭,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好。」
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絲深沉的意味。說完這句話,他再未停留,大步離開了昭陽殿。
殿內重新歸於寂靜,顧矜緩緩閉上眼睛,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
蕭臨川走在宮道上,夜已深沉,天幕如墨,只有幾顆稀疏的星子在遠方微微閃爍,月光冷冷灑下,將宮牆映得如同一片冰冷的銀灰。
張德安低著頭,緊跟在他身後,腳步輕得像是怕驚擾了這深夜的死寂。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用餘光偷偷瞥自家主子的神情。
蕭臨川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他的手垂在身側,手指時不時地蜷起又鬆開,像是無意識地泄露了他內心的掙扎。
他想到白芷蒼白的臉,想到她眼底那抹倔強的光,想到她纖弱的身體裹在單薄的衣裳里,連手腕都瘦得像是能被輕易折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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