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老實了,認認真真地下棋。
他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魏文耀一門心思地下棋,順便欣賞一下對面人抓耳撓腮的模樣。
游長海手裡捏著的棋子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額頭急得全是汗珠子,視線在棋盤上不斷移動,千挑萬選了一個好位置,鄭重其事地下了一枚白子。
然後三兩下被魏文耀吃掉了。
「哎!不!」
游長海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棋罐里的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重來重來。」
過了一段時間,游長海手中再次只剩下幾枚白子。
他著急地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一個勁兒地舔嘴,嫣紅的口脂已經被他吃的七七八八了。
二人差距太大,游長海根本贏不了,幾局過後,他垂頭喪氣地抱怨:「我贏不了,你故意捉弄我。」
這個人太壞了,一見面就不給他飯吃,等他哪天飛黃騰達一定要他鞍前馬後地伺候。
魏文耀本想就此結束,小懲大誡一下,轉眼就看見那人黑漆漆的眼珠子不懷好意地滴溜轉,便改了主意。
「繼續重來。」
游長海搓搓手,略帶期待地問:「我們換種玩法可以嗎?五子棋怎麼樣?」
「不怎麼樣,繼續。」
話音一落,就聽見一聲悠長的「咕」,是游長海的肚子在叫,他餓得發慌,渾身上下泛著一股將死之人的怨氣。
他一粒一粒地把棋子摔進棋罐,又氣又餓,手都有些發抖。
收到一半,魏文耀看著他,突然改變主意,大發慈悲地說:「算了,去吃飯。」
「不能反悔!」游長海火速收拾好殘局,兩眼放光地站在魏文耀身邊等候,像一隻嗷嗷待哺的雛鳥。
只有兩個人,魏文耀就沒有帶他去正廳用餐,直接去了臥室,讓人把飯菜送進來。
一進房間,游長海第一眼就看見那好大一張床。
心中頓時發出尖銳爆鳴聲:啊啊啊啊!!!他這麼把這茬忘了,早知道,早知道……
人生沒有早知道。
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魏文耀疑惑:「不是餓了嗎?」剛剛還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現在又開始磨磨蹭蹭。
「不喜歡?」
「喜歡,喜歡。」
游長海的肚子又叫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坐過去吃飯,一頓飯再磨蹭也吃不了多久,尤其是中途魏文耀說不合胃口就讓廚房重新做之後,他不得不快起來了。
用完晚膳,魏文耀拿出一個罐子,裡面裝著幾塊藍色的石頭,和一個石臼對他說:「把這個磨成粉,你就可以走了。」
游長海眼前一亮:「不用干別的嗎?」
「不用。」
太好了!清白保住了!
「你今天晚上去客……」
「我就知道你不是斷袖!」游長海毫不吝嗇對直男的讚美,並在他面前表達對斷袖的深惡痛絕,「那種人簡直是倒反天罡。」
魏文耀:「……」
魏文耀:「你今天晚上在門外守夜。」
游長海沒掙扎,直接就應下了,干苦力活和把身體出賣給同性比,好了不要太多。
正好今天晚上就可以動工了。
他抱著罐子和石臼往外走,坐在外面的台階上開始工作,起初他還擔心聲音太大,磨了一會發現石頭毫髮無損,好勝心上來了,擼起袖子就是戰鬥。
不管了,大就大吧,魏文耀覺得吵自然會和他說的。
月華如練,游長海披星戴月地趕工,累了就仰頭看一會兒漫天的星星,然後繼續磨,月光雖亮,卻還沒有到能看清粉末的地步。
因此,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做得怎麼樣了,只能一個勁兒地幹活。剛開始還好,時間一長,胳膊酸疼,不由得開始在心裡罵人。
b哥魏文耀,一見面就裝起來了。
冀星洲也是個沒用的傢伙,什麼事都要他操心!
磨了不知道多久之後,他很想把石頭往地上一扔,大聲地對魏文耀說:老子不幹了!
但生活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身後的房門悄無聲息地開合了一下,魏文耀走到台階上忙得熱火朝天游二少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