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而出一聲歡呼,莫祈君抱著弓平躺在床上,從床尾滾到床頭,又從床頭滾到床尾。
只是這個喜悅暫時無人分享,為了獎勵自己,她在吃完飯後倒頭又睡,報複式地養了養這些天消磨的精力。
到了晚上,她總算是可以表現了,抱著弓迫不及待攔住林疏昀,興奮道:「林翊林翊,我已經達到你說的水平了!」
他眼裡的一抹意外正是她想像中的表情,就地更快擺好姿勢,右手一拉,給他亮了個漂漂亮亮的滿弓。
定了三秒型,她回頭期待地問:「怎麼樣?」
那雙眸子中都是按耐不住的想聽誇獎,人比向陽花更加明媚,明媚得能夠聯想到一切美好詞彙。
可惜對象是林疏昀。
他的視線跳過了搖曳的向陽花,語氣平常:「還行。」
幸好莫祈君樂觀得很,也不浪費,在心裡自動把這兩個字轉化成了「優秀」。
「那現在是不是要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了?」她拍拍前襟,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我準備好了。」
熟悉的場地中,林疏昀為訓練加入了空閒許久的木箭。
「箭尾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箭身搭在握弓的手上,確保整支箭與弓弦垂直對齊。」
與首次演示無差,他的姿勢相當賞心悅目,是那種外行人看一眼都會認為的標準,是光靠短時間練習不太可能達到的程度。
「然後,鬆手——」
隨著這句話尾音落下,木箭勢如破竹,衝散黑暗,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扎入了三丈開外的樹幹正中,原來還在手裡的曲弦回正,餘震了幾下,才緩緩靜止,仿若漶漶消散的漣漪。
而他單手放下弓,恢復成常態站姿,平靜站在在颯颯搖晃的樹影下,風雅至極。
莫祈君看呆了,這一套動作乾脆利落,行雲流水,沒有任何多餘部分,能在腦中反覆過場數次都不膩。
「傻站著做甚。」
還在回味的時候,林疏昀已經走到她面前,將弓箭塞到她手中:「你來一遍。」
短暫的「演出」措不及防結束了,她木訥地應答著,接過手,腦子卻把細節忘得一乾二淨,方懂了什麼叫看是一碼事,做又是另一碼事。
姿勢雖擺好了,可附帶了箭,拉弓時候的阻力就更大了,加上她手小的緣故,帶著弦拉扯到下巴時箭還差點落地。
嘗試了好幾次,她好容易能夠勉強固定好了,可一撒手,箭矢在距離射程一半的地方就落了下去。
他的提醒適時出現:「幾個指頭同時都得用力,後背不要塌,時刻記住原來的姿勢要保持住。」
此後又被糾正了幾處細節,莫祈君很熟練地一邊認同,一邊搗腦袋道:「我都記下了!」
對於當下所為,她很清楚,這是一件急不得卻又不得不急的事情,必須在保證練習的同時追上時間,於是除了吃飯睡覺,她沒完沒了地練習。
白日練,晚間學,時刻謹記將標準替換不標準。
這與她一貫的做事風格一致,從小到大,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定下目標,她就會盡所有的精力去達到。
林疏昀這回也不再是放任她一人瞎練,而是表示:「帶上箭之後姿勢很容易不自覺扭曲,以防你越練越回去,之後我會找機會在旁盯著。」
這份短時但經常的陪伴讓她安心了不少,甚至期待他的旁觀。
不論他如何想,她都認為,因著這一層「師徒」關係,他們之間的距離比從前更近了一些了。
只是之後的日子,他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也許是她進步飛快,練到最後,感覺每天的生活幾乎都和前一天同個模子印出來般。
日復一日的枯燥乏味後,可算是熬到了射箭大會。
在躍躍欲試之餘,莫祈君還有種即將要如釋重負的快感。
坪棗寨里有一塊很寬敞的位置,據說寨子之前的什麼比武大會、拼酒大會以及中秋燈會,元宵燈會等,都在這地方舉辦,這射箭大會當然也毫不例外。
比試場所中央空蕩,在參與者一側的地上畫有一根紅色長線,射箭不能超過此線,而線的十丈開外,有一整排靶子,這樣簡陋的比賽環境,不愧私辦的草台班子所為。
不過周圍的觀賞者們不這樣認為。
射箭大會能每年舉辦,不光是範圍限制了其他奔來跑去的活動,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看客的支持,沒有座椅,光是站立就圍了一圈人,又是嗑瓜子又是啃果子的,都等著看守擂者與新勝者之間的關係。
觀賞的除了一般人,還有不遠處稍微高勢的主座上坐著的男人,他的額角有道不算短的刀疤,雙目銳利,鼻如鷹鉤,坐在那兒就有股野狼的兇狠感覺,把旁邊的逐空都襯托得良善了一些。=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