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1 / 2)

沒有多餘的時間感慨,她知道這一回情況比之前要嚴重得多。

她取出預留的最外面那件衣服,下擺有一大半為了先前的逃脫而消耗了,剩下的她又撕了些下來,拿來擦乾淨並且包紮好他的傷口。

完成這些事,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了,睡又不敢睡,動也不敢動,於是不停地與他說起話來。

她說,林翊我和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好不好?我從懂事起就沒見過父母,一直都是與初六生活,初六呢,就是我唯一的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很喜歡他,也以為會和他一起長久下去。

她說,忽然有一天,我被抓走了,像是阿香姐一樣,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和初六多說,就被抓到了一間小屋子裡,小屋子裡除了我,就是存放我的水缸,所以我才那麼愛胡思亂想,因為漫長的時光里,除了想這個舉動,我什麼都沒有辦法做。

她說,後來我從小屋子裡逃了出來,就遇見了你,老實講一開始我真的很害怕你,感覺你冷冰冰的,一點不近人情,可你是我的恩人,我便儘可能克服這種害怕,想去

報答你,沒想到除了這樣幫你治病治傷,也沒什麼可做的了。

她說,再往後害怕慢慢就沒有了,我真心將你當作了朋友,當作了家人,並期望我們會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即便老天一次一次地設下難題,我們始終能夠相互配合,闖過一道道難關,所以這一次,我們依然可以一起攜手並進,對不對?

絮絮叨叨說了很久,可還是無人回答,不斷重複的話語連帶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我不愛哭的,我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好像總在你面前掉眼淚。」

她說,「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不想再擁有又失去家人了,我不想再孤身一個人了,林翊,你醒一醒好不好?」

剔透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擦掉又湧出,湧出又擦掉,擦著擦著,耳邊似有細如蚊蠅的語調,她以為是太難過而出現了幻聽,可那聲音卻沒有停下,反倒在哭聲的鋪蓋下有穿過的趨勢。

莫祈君心口一突,登時止住哭泣,低頭俯視而去。

乾燥的嘴唇上還落著她的眼淚,他的聲音極小地從氣口擠出來:「好咸」

太過激動,她差點對著他打了個噴嚏。

「林翊!你醒了?你真的醒來了?!」

她又哭又笑,生怕是幻覺,伸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才有了點實感,急不可耐地朝他問話,唯恐他傷到了腦子:「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這麼吵除了你還能是誰」

熟悉的損人味道讓始終高懸不下的心緒穩穩地落下來,莫祈君擦乾面上殘餘的耒,慢慢將他扶起,問:「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低低咳了兩聲,林疏昀道:「頭疼,還有,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器官都錯位了。」

「這怎麼行!」

莫祈君驚慌失措,趕忙伸出手,「走,我現在背你去找大夫,身體裡的傷比皮外傷更可怕!」

這架勢竟真打算把他背起來。

林疏昀攔住她的手,費力道:「你再動一下,我的內臟就要被折騰吐出來了。」

她生生停住動作,當真不敢再用力一分。

沒有血色的臉被皎潔的月輝映襯得更加蒼白,林疏昀聲線低緩,口氣虛弱:「即便現在內里有傷,也不是最應該注意的夜晚的山林里到處是蟄伏的爬蟲猛獸,你能保證不會走出去兩步就被盯上麼忘了前面的那條青蛇了?」

莫祈君老老實實地收回手,雙方就此陷入沉默,寂寥給了發熱的大腦冷卻下來的時間,她想起自己剛才嘰里呱啦的一大堆,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剛才說的話你應該沒聽見多少吧?」

緩了些後,林疏昀不疾不徐瞥她一眼,能夠連貫說話了。

他淡淡道:「你很喜歡初六?就是那個你不開心的時候會給你吃蜜餞的人?」

「你全部都聽見了!」莫祈君捂住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大,聽見後半句更是感覺天塌了,「還有上次喝醉酒說的話你也記得?!」

她不是個會斷片的人,所以酒醒時候想起前一天對林疏昀發的酒瘋是又羞又後悔,一連幾天不敢單獨面對他,並且發誓以後絕對不會碰酒了,沒想到如今他又提起那一夜的事情,簡直是把她的心情翻出來重新處刑!

不過林疏昀可沒她想得那麼多,也不是刻意要提起醉酒的那天晚上。

到底前頭處於昏迷之中,怎麼可能像常人一樣能聽的進去所有的話語,他只是斷斷續續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應該是在叫他醒來,至於其他的,他只聽到了某些關鍵字眼,又根據那些字眼聯想起了曾經聽過相關的,自然而然就把她醉酒的話說了出來。

但他也不準備和莫祈君解釋。

不知道是故意想要戲弄她,還是單純對這個連照面都沒打過的初六有意見,總歸要讓她不自在,似乎在她面前,他常常會變得不像平時一些,做出平時不大會做的事。

只是他並不承認這種變化。

最新小说: 直男龍傲天也要當蟲母嗎 我是騎士,不叫NPC 假死成功後被皇帝抓回來了 小夫郎真不是國運之子 小魅魔的催眠手冊 我靠種田建農家樂救全球 為何寡人會懷孕 哈基米管理中心 前任游戏 對徒弟要關愛沒讓你戀愛